見唐缺到了,張縣令這才從山川地理圖前轉過身來,隨後也沒多餘的話,兩人布枰對弈。
張縣令畢竟心事太重,心不定下起棋來路子就不穩,中間更莫名其妙的下了好幾手臭子,結果棋力本高的他卻最終以四目的差距落敗。
一局既罷,張縣令看著己方一片狼藉的棋枰一聲長嘆,隨後便欲收子再來,卻被唐缺給止住了,“弈棋是閒情,大人一心難定,再下無益,還是約以來日吧”。
聽他如此說,張縣令笑笑後也不再強求。
“大人心中若有什麼煩悶處,倒不妨說出來。學生雖然幫不得什麼忙,但大人說出來後心裡總能暢快些”,結果,張縣令還是沒說什麼。唐缺見他如此,倒不好再說什麼了,索性便陪著他默默吃了一盞茶。
一盞茶盡,唐缺見留也無用,就準備告辭,剛剛站起身,卻見先前那長隨領著林學正走了進來。
“玉楠,你來了”,張縣令出口招呼的同時,唐缺也起身為禮。
林學正見唐缺竟然也在此地,臉色上就有些意外。唐缺知他二人有話要說,也就沒再多留,起身告辭去了。
林學正透過半開的雕花木窗目送唐缺走遠後,扭過頭來看著張縣令道:“唐成不錯,總算沒辜負大人的青眼相待”。
“玉楠此言何意?”。
“怎麼,他沒跟你說?”,林學正詫異道:“我剛才來時遇到領隊的學子,言說唐成已辭了縣衙裡的差事”。
“噢?”,張縣令細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唐成竟是吃了我的掛落!”。
“不止如此,前些日子我聽其他來幫忙的學子說姚主簿對他甚有好感,曾當著眾人的面對他大加讚賞,連‘寄厚望於你’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當時學子們還紛紛揣測唐成極有可能是今次第一個進縣衙的人物。不過從他後來的表現看,倒不曾刻意去找姚主簿示好。此人出身貧賤,能在大好機遇面前做到這一步,殊為不易呀”。
聞言,張縣令點頭道:“恩,玉楠說的是”。
“大人不是正愁手邊無可用之人?唐成倒是個現成的”,說到這裡,林學正微微一笑,“我當日讓他縣衙儘早熟悉衙中事物,實也有這樣的心思在。他畢竟是受過大人知遇之恩的,從他這兩次行事來看,是盡靠得住的”。
“恩,我現下倒的確有一件要緊事需要個靈便人去辦,玉楠,你讓他明天散學後來見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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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世間事多是如此,但唐缺自己卻不知道,頂著朦朧夜色回到住處,就見毒寡婦坐在書房裡整理著一疊地契。
“怎麼,晚上要出去?”,唐缺知道這些地契是要交割給趙縣尉的,“你今天剛來,倒是多歇歇才好,未必就急在這一半日的”。
毒寡婦將整理好的地契放進一個楠木小盒裡,回頭衝唐缺嫵媚一笑,“這事早了結了也好,再說又不遠的”。
她這一笑真是媚態誘人,直讓唐缺看的心癢癢的,伸手從後面將她抱住後,雙手便往薄薄春衫下的豐滿處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