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美食與…唔…不可辜負。”
摸了摸微微發脹的小肚子，心滿意足的朱柳靠在酒樓的窗邊感嘆道：
“魯迅說的太對了。”
一旁，酒樓的夥計們都對彷彿饕餮轉世般的朱柳視而不見——這一年來，這位仙子每個月都會到仙珍樓來如是大吃一頓，在窗邊略坐一會兒後再結賬離開。頭幾次，老闆和夥計們還看得咋舌不下，到了後來也漸漸都習以為常了——最多會時不時偷看兩眼。
並沒有在意那些偷瞄過來的視線，朱柳只是專注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彷彿在發呆一般。
“綠色、紅色、藍色……”在心中默默思索了一番，朱柳將視線從窗外幾張晾曬在一座小院裡的床單上移開。拿出面紗戴在了臉上後，她站起了身來：
“老闆，結賬！”
……
從一條小巷中走出，已經將自己裹在了寬大黑袍中的朱柳抬頭看向前方不遠處的平凡院落，放出神識搜尋了一番。確認安全無虞後，朱柳除下面紗，拿出一個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戴在了臉上。
“噹噹—噹噹噹——當！”
以特定的節奏敲了幾下門，朱柳將一塊赭紅色的玉符拿在了手裡。
“吱呀——”
伴隨著一陣難聽的摩擦聲，小院的兩扇大門緩緩開啟。
朱柳緩步走進院內，一個同樣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早已靜靜地等候在那裡。
“您好，又見面了，尊敬的甲巳區八零三一號客人。”看見朱柳走了進來，黑袍人率先用明顯經過偽裝的嘶啞嗓音開口道：“夜遊殿為您服務。”
“套話就不必說了。”朱柳同樣以偽裝過的聲音回答道：
“我看到你在訊號裡說，這個月有紅色級別的重要情報？”
“不錯。”帶著鐵面具的黑袍人略微頷首：
“這條情報是關於紫虛宗方面的；綜合考慮了各方面因素，我們將此條情報定在了紅色級別。”
“賣關子就沒意思了。”朱柳在面具後微微蹙眉。
“是這樣，鑑於我們為這條情報付出了超出預計的代價，您之前所繳納的費用恐怕還……”
“差多少？”朱柳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微微攥緊了腰間的芥子袋。
“一萬中品靈石。”
“……”
呼吸都為之停滯了一下，朱柳遲疑了片刻，果斷地從芥子袋中拿出了一塊黝黑的陣盤遞了過去：
“金丹圓滿境的防護陣法，市價大概在一萬二千中品靈石上下。”
微微沉默了幾秒，似是得到了什麼人的肯定，鐵面黑袍人伸手接過了陣盤：
“可以；多餘部分可以給您計入下個月份的情報費用中。”
“現在可以拿出來了吧？”
來不及肉痛，朱柳偽裝過後的聲音中帶出了幾分急切。
“如您所願。”收取了足夠的費用，黑袍人變得異常好說話；只見他手腕一翻，一塊玉簡出現在了他帶著手套的掌心裡。微微躬身，黑袍人雙手捧著玉簡遞向朱柳。
一手攝過玉簡，朱柳先用神識檢查了一番，確認封印無損後將其收入了芥子袋中。
“那麼尊敬的客人，請問您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黑袍人依舊保持著微微躬身的姿勢問道。
“沒了。”朱柳擺了擺手：“下一次訊號地點不變嗎？”
“沒錯。”黑袍人點頭道。“那麼尊敬的客人，希望我們的情報能對您有所幫助……”
灰色的霧氣開始在黑袍人身周蔓延了開來，他的身影漸漸變的模糊不清。待到煙霧散去，原地已經不見了黑袍人的蹤影，只有最後一句話遙遙傳了過來：
“……夜遊殿為您服務。”
默默地看著消散的霧氣，朱柳在院中稍稍站了片刻，隨即轉身離開了這座臨時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