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嫤不曾再言語。
回到昭陽院,她捲了寬袖,露出纖細玉白的手臂,對著聆風。
“姑娘,您……”一向冷靜的聆風這會兒也語結了:“您來真的?”
趙嫤抬了抬手臂:“不必留情。”
聆風取了軟鞭,拿在手中,遲遲下不了手:“姑娘,奴婢……奴婢不忍心……”
也不敢。
這要是叫小王爺知道了,不得扒她一層皮?
“我自己來吧。”趙嫤伸手去取軟鞭。
“姑娘不可。”聆風往後讓了讓:“這軟鞭上有刺的,弄不好會傷的很重。”
趙嫤皺眉,放下手臂。
聆風見她不耐煩了,又怕她惱,只好道:“還是奴婢來吧,奴婢手裡有分寸。
姑娘是要傷痕看著可怖一點嗎?”
“嗯。”趙嫤頷首,再次抬起手臂。
“姑娘,得罪了。”
聆風揚起鞭子,一狠心抽了下去。
三鞭子,趙嫤的手臂已是鮮血淋漓了。
“今兒個先到這裡。”趙嫤抬起手臂打量。
聆風看得暗暗佩服,姑娘當真不是尋常人,雖然她用了巧勁,都是皮外傷。
但就算是她,挨這麼幾下,也要僵一會兒的,不可能眉頭都不皺一下。
姑娘卻好像傷不在她身上一樣。
“砰!”
“姑娘!”
惜雨端著銅盆,打了水進來,瞧見趙嫤雙臂鮮血淋漓,嚇得盆都扔在了地上,跑上前去檢視。
她無從下手,氣惱地推了一把聆風:“是你打的姑娘?”
“別那麼沉不住氣。”趙嫤瞥了她一眼。
惜雨抖著手,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雖跟了姑娘三年,但仍然從來都看不透姑娘的心思,姑娘在外頭張揚,但其實私底下是有些冷淡的,做什麼事也不會跟她們解釋。
不過,姑娘從沒有虧待過她們就是了。
“重新打水來。”趙嫤在床沿處坐下:“給我上藥。”
聆風仔細的給她上藥時,她淡淡開口:“我見你與曲嘯說話,是平起平坐的。
盧易對你多有客氣,由此可見你在周彧手下地位不低。”
“姑娘好眼力。”聆風暗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