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蔣晴柔笑著點頭:“要不然,我和大姐兒說這個做什麼?”
趙嫤微微汗頷首,小臉上有了幾許瞭然,忽然話鋒一轉:“那四妹妹傷害羅士謀的事,定國公府不追究了嗎?”
蔣晴柔聽她陡然提起此事,面色不由變了變:“之前就說過了,事情不是你四妹妹所為……”
“我看定國公府不見得如此認為。”趙嫤笑笑道:“母親還是小心些吧。”
“我心理有數。”蔣晴柔若無其事,再次道:“明日,大姐兒一起去吧。”
“等明日再說吧。”趙嫤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便又轉過身看那些婢女們折花了。
蔣晴柔猶豫了一下,想再開口,終究是忍下了。
羅士謀是定國公的幼子,依著今日她去,所看見的情形,羅士謀在家中極受寵愛。
除了定國公和定國公長子羅士信稍稍清醒一些之外,其餘的人全都十分溺愛羅士謀。
羅士謀想要趙嫤,作為玩物,旁人不說,雍王妃就會想方設法做到。
趙嫤不去,也無妨。
相信雍王妃到時候會想辦法的。
“對了。”
就在蔣晴柔以為,趙嫤不會再開口時,趙嫤回眸掃了一眼蔣晴柔包著細紗布的右耳:“母親,您耳朵上這是新傷,可不能總出去吹風。
萬一潰瘍發了膿,弄不好是要命的,您可要慎重些。”
“我有數,不勞大姐兒惦記。”蔣晴柔恨極了,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夫人。”陳嬤嬤在她耳畔小聲道:“您快去瞧瞧三姑娘吧,方才來人報了信,說三姑娘又吐了。”
趙月華從與周彧退親後,便憂思成疾了,每日茶飯不思,只是坐在屋內出神。
蔣晴柔聞言,也沒有心思恨趙嫤了,步履匆匆地瞧大女兒去了。
*
是夜,明月高懸,銅盆裡的冰塊雕成寶塔形狀,緩緩融化,清涼的風吹得屋子裡的燭火輕輕搖晃。
趙嫤挽著袖子,蹲在小爐子前偏著腦袋研究爐子上的小罐子,手中提著罐蓋。
惜雨在一旁笑著給趙嫤打扇子。
惜時心疼趙嫤,忙著開口:“姑娘,您別蹲著了,坐在邊上守著,讓奴婢來。”
聆風也好奇的瞧著小瓦罐:“姑娘,花露當真是這樣做得嗎?”
“書上的圖就是這樣的。”趙嫤翻過書來給她們看。
這書上的字,她一知半解,但她弄的小瓦罐,是和圖上所畫的一模一樣的。
“可是,這碗裡的水,好像是清水啊……”聆風小心地道。
趙嫤黛眉輕皺,伸出纖白的指尖沾了一滴碗裡的清水,放在鼻尖下輕嗅。
“一點味道都沒有。”趙嫤皺眉:“還不如花瓣的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