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士柯三人則湊過去聽,幾人時不時點頭,顯然對這個計策滿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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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嫤自廚房回來,前頭有人送了信來,她展開一瞧,是和離書。
仔細看她所認識的那些字的字跡,與蔣懷賦所書果然一模一樣。
周彧筆下確實是真有幾分本事的。
她將信封交給聆風,讓她毀掉,和離書則藏進了袖子中,一路往回走,一路盤算著如何能將蔣王氏支開,讓蔣懷賦在這和離書扇上摁下手印。
楊度一家三口用了午飯才離去。
送過客之後,趙嫤欲回屋子去,蔣王氏開口叫住了她:“趙嫤。”
“婆母,有事?”趙嫤回身看她。
“你隨我來。”蔣王氏轉身進了東廂房。
趙嫤跟了進去。
蔣王氏在床沿處坐下,趙嫤站在了床前的踏板上,望著她。
蔣王氏看著床上睡著的蔣懷賦道:“後日二十九,是除夕夜。
宮裡有除夕宴,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趙嫤點頭。
“你沒有去過吧?”蔣王氏問。
趙嫤笑了一下:“婆母說笑了。”
早十多年,她連命幾乎都保不住,蔣晴柔如何會讓她進宮去?
蔣王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乾笑了一聲,繼續道:“佔文這樣,我也不能離家。
你是佔文正兒八經抬進門的妻子,是咱們輔國公府的大少夫人。
這一次進宮赴宴,不如就由你代我去吧,你意下如何?”
趙嫤杏眸微微轉了轉,開口道:“婆母也說了,我是懷賦的妻子。
照顧懷賦,本是我應盡之事。
我怎能讓婆母在家,自己去宮裡赴宴呢?
這豈不是大不孝?”
她不知蔣王氏打什麼主意,但她知道,蔣王氏無事不會對她如此客氣。
去赴宴,不過是吩咐一句的事罷了,為何將她留下來,特意如此長篇大論一番?
這便說明蔣王氏心虛此事,生怕她不去。
還有,蔣王氏這會兒說話,一直看著蔣懷賦,都不曾看她一眼。
這些,已經足夠讓她心生警惕了。
“話是這樣說。”蔣王氏看著蔣懷賦,嘆了口氣:“但佔文這樣,我怎麼放心離開?”
“婆母是信不過我照顧懷賦?”趙嫤微挑黛眉,杏眸中滿是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