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大夫人……”春嬤嬤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蔣王氏見她神情,心裡不由一跳。
是她親口吩咐春嬤嬤去照顧蔣懷賦的,這會兒春嬤嬤臉色這麼難看的跑過來,她自然察覺不好。
“少爺,少爺他出事了……”春嬤嬤踉蹌了一步,幾乎摔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蔣王氏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她。
“老奴給少爺喂藥,發現少爺兩邊耳竅都出血了……”春嬤嬤渾身顫抖:“老奴稍微移動了一下少爺,鼻竅也出血了,血都是黑紅色……”
“什麼?”蔣王氏幾乎癱倒在地。
七竅流血,那人還能活嗎?
“大夫人,大夫人您先彆著急!”春嬤嬤和幾個婢女一起扶著她:“大少爺人沒事,王太醫正在給大少爺診脈,您快去看看吧……”
蔣王氏一聽人還有救,這才緩過氣來,也不管什麼楊蔣氏了,當即便衝了出去。
楊蔣氏也跟了上去。
趙嫤微微蹙眉。
她沒有對蔣懷賦動手,不是不想動手,而是時機不合適。
兩邊一起動手,很容易露餡兒,脫不開身。
那蔣懷賦是怎麼回事?
她看向聆風。
聆風搖搖頭,表示與她無關。
“姑娘,快去看看吧,再不去蔣王氏又要多話了。”惜雨上前,小聲提醒。
趙嫤抬步出了屋子,回頭看了一眼紅蓮:“你先回屋子待著吧。”
“是。”紅蓮不敢多言,起身擦了擦眼淚去了。
東廂房內,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兩個婢女守在門口聽用。
王太醫正用銀針紮了蔣懷賦的指尖放血。
他抬起蔣懷賦的手,嗅了嗅那血的味道,皺起眉頭:“可是有人給蔣少爺餵了過量的硃砂安神丸?”
他聞到了硃砂特有的味道。
如果不過量,血液裡壓根不可能有這種味道。
“佔文一向吃的都是煎的安神湯藥,誰會給他吃那樣的安神丸?”蔣王氏皺起眉頭。
她心中懷疑是楊光璧,但是又不敢提,畢竟楊度和楊蔣氏夫婦就在他身旁,虎視眈眈似的。
她目光轉來轉去,就落在了床頭的茶盞上。
她往前一步,取過了那個茶盞,拿到跟前一瞧,茶盞底下還留著一層紅色的水痕。
“王太醫,勞煩您給瞧瞧,這裡頭是不是硃砂安神丸泡開留下的水痕?”她將那個茶盞遞給了王太醫。
王太醫接過茶盞,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當即便肯定的點頭:“不錯,丸藥應當是用這個茶盞化開,餵給令郎的,而且分量還不少。”
“佔文他沒事吧?”蔣王氏看著兒子臉色蒼白不省人事的樣子,臉上還沾著血跡,簡直心如刀絞。
“性命應當無憂。”王太醫欲言又止。
這樣大劑量的硃砂安神丸用下去,定然會損傷大腦的。
蔣懷賦會醒過來,但醒過來還能不能認得人,又會變成什麼樣子,那可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