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妝容、詭異的音樂再加上不可名狀的燈光，一切都顯得陰鬱且靈異。
如果不是這地方就是周易敲定的，周杰綸甚至會懷疑這裡究竟是哪兒。
臺下的觀眾顯然也有不少被嚇到了，爆粗口的有、喝倒彩的也有，但臺上那長髮陰森的女裝大佬心態仍舊穩如老狗，不受絲毫影響的演唱著歌曲。
就是那濃濃的東北二人轉風格多少有些超出了不少現場觀眾的理解範疇——
別說他們了，就連作為音樂人的蕭雅軒與張少涵都有些無法理解。
反倒是一直都在找各種稀奇古怪型別音樂聽的孫燕茲從一開始的眉頭緊鎖聽到了搖頭晃腦，腳下還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拍子：“這還真是……奇怪的搖滾。”
感覺就很怪。
你要說好聽吧，那肯定不會是大眾意義上的好聽，發展到最高峰應該也就是小眾圈子裡的狂歡。
但你要說難聽吧……她還真聽出了點別的意思。
“當然奇怪，他故意這麼劍走偏鋒的。”
頂著那陰間打光朝孫燕茲伸出了手的周易差點被把後者嚇一跳，待到發現是他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任由男人從自己手上拿了塊香瓜走——
“他以前在帝都這一塊唱搖滾還是挺正常的，只不過上世紀末不僅沒唱出來，反而在哈爾濱那邊的一個搖滾節受到了區別對待，一氣之下就在後臺化了女裝上臺表演。
“結果這個操作反而讓他名氣大漲，開始有了更多演出賺錢的機會。
“比起搖滾態度，這其實更像是他無意間發現的一種路徑依賴。哪怕被很多人罵，但只要抓住了一部分人就是願意看他發瘋扮小丑的心態，最起碼樂隊能活下去。
“雖然願意看他的人可能有點少就是了。”
這些年來二手玫瑰的成員換了又換、來來走走的狀態一直持續到09年是因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分錢少嗎。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以前在酒吧街混的時候跟他們打過照面？”
孫燕茲有些好奇。
“我是沒見過他們的，他們見沒見過我那就不知道了。”
周易笑著聳了聳肩：“不是我吹，我以前在這一片也算是略有薄名。”
“他們就應該掛個小周易的頭銜，說不定還能火一點。”
找過來了的周杰綸恰好聽到了他這麼自吹自擂的一句話，笑著接了一嘴：“就跟臺灣那邊現在十個人裡有七個都想著自稱小周易出道一樣。”
“這麼一說的話，還真是。環球唱片那個叫潘瑋柏的新人，就是打著小周易的名頭火起來的。”
也算是老熟人了的張少涵招呼著周杰綸落座，兩個昔日在周易《愛的就是你》MV中最小透明的人，現如今也進步到了能夠上桌吃飯的地位。
“那人我認識，他人還蠻不錯的。”
經過了兩年多的歷練後已然不會再羞澀的周杰綸笑嘻嘻的聊起了圈內的一些趣事：“我還跟他學英文來著，他還給我推薦了英文老師。”
“……”
“……”
“……”
“……”
“怎麼了，你們怎麼都這麼奇怪的看著我？？”
冷不丁被四個人以古怪眼神盯著的周杰綸可能是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我又沒上過大學，不會英文很正常的好吧，你們會——”
說到這裡的周杰綸頓時卡殼。
周易，北大畢業的，英文6到能出英專登頂；
孫燕茲，新加坡人，英文就是她的母語；
蕭雅軒，雖然不是外國人，但也是年紀輕輕就去了加拿大留學的，英文同樣6的很。
張韶涵，中國人，同時也是四個人裡唯一一個沒讀過大學的，這兩點前置條件都跟他一樣。但人打小就跟著爸媽去了加拿大生活，被迫學會了英文……
靠！！
真就我一個一門外語都不會？！
環視一圈，周杰綸猛的發現“文盲”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