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州鎮的一間普通菜館內,一桌都是學子模樣的人們正在談笑風生,這自然就是謝晏清他們一群人了。
“晏清,你可真是厲害啊,居然能進入副榜,當初我還以為你會空手回來呢。”周虎成大大咧咧的道。
“其實這一次差點就空手回來了,不過是運氣好了一點而以。”謝晏清苦澀的笑道。
“切,你這不是在打擊我們嗎?把什麼都歸咎於運氣。好了,早就知道你厲害,今天我們可不說這些,而是要好好宰你一頓。”劉子意鄙視的語氣說道,真是的,好想打謝晏清一頓啊,那麼厲害,還這麼謙虛,可讓他們這些人怎麼活下去啊。
“是啊,晏清,這次我們可要好好慶祝。你進了院試副榜,可以去縣學讀書了,而子意他也考上了童生,這都是兩件值得慶賀的大事啊,我們今天可要好好熱鬧一番。”林子麟淡笑道,一副溫潤君子作派,一點兒也沒有不高興的神色,要知道他這次可是連縣試都沒有透過,算是比較尷尬的了。
在謝晏清他們這幾個人中,林子麟是長得最俊,也最具有君子之風的人,那通身的氣質,一看就是文質彬彬的讀書人,任何禮節在林子麟做來,讓人看了都覺舒暢自然。即使劉子意父親是夫子,從小在書墨香中成長,禮節也是從小就學到大的,但還是比不上林子麟。
其實,林子麟的家境並不算很好,雖然林氏一族曾有過一段輝煌的日子,但是都是前朝的事了。
前朝時林家曾連續出了3個舉人,甚至其中一個還考中了進士,聽說都官至四品大官了,可這一切都隨著改朝換代而改變了。
林家的那個大官在京城死於混亂,其中的一個舉人因為憂慮過重,在本朝建立後不久病死了,另一個舉人則一直勉力堅持到10年前才去世。但樹倒猢猻散,再加上林家跟前朝有那麼點兒關係,所以林家在建朝初期總是被欺迫,家業也一直被人搶奪,等到林家徹底安定下來時,發現曾經家中的良田千畝已不過百畝多,鋪子也沒能剩下幾個了,族人也沒幾個了。
林子麟雖是林氏嫡支一脈,但十幾年前,林家就把族中財產分了,林子麟家只得了40畝田地和一個鎮上的小鋪子,全家過著不鹹不淡的日子。
關於林子麟的氣質與禮節,謝晏清一直都是羨慕嫉妒恨的,也許是現代的生活讓謝晏清隨意慣了,所以他做起古代的禮節來,總是很僵硬,一板一眼的,完全沒有林子麟那飄逸自然。至於氣質,謝晏清是完全沒有的,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讀書人的樣子罷了。
“好,是該好好吃一頓,晏清、子意,你們都這麼厲害,我肯定也不會落後,吃了這一頓後我可要好好讀書了,到時候你們可不要被我們趕超啊。”周虎成哈哈大笑道,他從來都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虎成說的對,我們可不要被你們甩下。這次縣試,我真的感到自己太差了,簡直是讓先人蒙羞,我可要好好讀書,爭取明年成為童生。”林子麟臉色微紅的說道。
本朝童生試是一年一次的,不過院試卻是每二年一次,所以林子麟才會說明年考個童生回來。
其實謝晏清對林子麟居然連縣試都沒考過是感到很意外的,因為平時林子麟的成績是跟劉子意不相上下的,按理說林子麟應該是能考上童生的才對,可就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子麟,這是肯定的,你的學識本來就不錯,這次應該只是你太緊張了而已。”謝晏清舉起桌上的茶杯,以茶代酒敬了林子麟一杯。
“嗯,晏清,我會加油的。”林子麟眼睛不由得紅了紅,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次居然考的這麼差,真是太羞愧了。
他們一群人說說笑笑從上午十點多鐘一直到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還沒有散,謝大為都在街上轉了好幾圈了,實在是轉不下去了來催他們後,他們一行人才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