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道再行調侃幾句,便徐徐離去,只有楊起與周蘭若兩人在青松樹林敘敘家常。兩人提及自從分別之後的生活,當楊起詢問周蘭若為何進境如此神速,方才得知此女竟是傳聞之中早已不復存在的玉心明眸體。
上古有異體,玉心明眸也。玉心,據說其對天道至理的領悟甚於所謂天驕五倍不止;明眸,若是大成,能以一目千丈,洞察天機,可謂天地之間,無有能夠逃脫法眼之事。周蘭若能夠在短時間內臻至八元氣鼎,便是因為玉心所致。
楊起不掩心中深深羨慕之意,此等體質,可謂是得天獨厚,堪比任何機緣奇遇。他的修為的確更在周蘭若之上,但九元氣鼎如何而來,尚有自知之明,多半都是服用丹藥。而且先且不說修為,僅僅年齡方面,就讓楊起望塵莫及。
年齡不到十二歲,便已是八元氣鼎,不提服用丹藥的楊起,且說媧止水、王敗等貨真價實的天驕,均是遠遠不及。如此年齡這般成就,其未來成就難以想象,難怪當初在謫仙樓閣聖尊與北冥大師對其評價讚不絕口。
楊起同樣跟周蘭若說了許多事情,但卻保留白子蘇的存在之秘,此事無論如何,楊起都不會吐露半分。因為此事已不是自個秘密,而是與白子蘇有著天大關聯。以白子蘇當年的身份,其敵人想必不凡,若是暴露,怕是兩人都會存在性命之虞。
兩人相談長達三個時辰,由於周蘭若被玲瓏大師管教甚嚴,故而不能久留,楊起將她送至北拙出口,便讓其離去。而當週蘭若離開,何言道與杜青雲陸續出現。兩人以異樣的目光正直望著楊起,著實令人十分無奈。
翌日,楊起已經準備就緒,只等待商若愚前來帶他前往雲天秘洞。此刻的楊起無疑興奮,根據昨日田仁書跟他描述,雲天秘洞乃是國教至高無上的聖地,其內書籍典藏相較藏書閣有過之而無不及,是國教弟子夢寐以求之地。
行至秘洞之前,商若愚向楊起說道:“你待會進去,代為師向申屠首座問好。”而又望向遠方,追憶說道;“自從他前去鎮守雲天秘洞,我們兩人便沒有再見過一面。”楊起點頭答應,知曉那位申屠首座乃是北拙前位首座,同時是商若愚同門師兄。
申屠首座乃是彼岸玉清境界的大能,當前位坐鎮雲天秘洞的前輩坐化飛天之後,便自動請纓前去鎮守。雲天秘洞乃是國教至高聖地,不容馬虎,唯有彼岸大能親自坐鎮,方能令人心安。當時若不是修為有限,只怕前去的便是商若愚。
商若愚再行交代幾句,楊起便徐徐進去。雲天秘洞真是對應“別有洞天”四字,從外面瞧去只是尋常山洞,並無奇特之處。但當楊起涉足之時,登時眼前一亮。秘洞之內,並沒有所謂的書籍典冊,而是成千上萬的壁畫字刻。
楊起目光頓時被秘洞石壁上的字畫吸引,只見上面雕刻的全是一些高深精妙的秘笈,讓他不住欲要學習。但白子蘇目光老辣,說道:“今日前來,根據要求,你只能挑選一部秘笈。根據老夫尋寶經驗,率先出現之物,並不能說不好,但絕對不如後面的好。”
楊起聞言,先是一怔,神色古怪,然後點了點頭,表示極為認同。而且楊起至今都沒有見到申屠首座,足以說明此地並非重要之地,否則絕無可能無人坐鎮。於是楊起初步猜測,唯有見到申屠首座之地,方才算得上真正的神通寶術。
雲天秘洞內部結構相當複雜,各路道口錯綜複雜,若非有神識相輔,楊起早就迷失方向。一路走來,楊起見到許多絕世秘笈,其中有不少是田仁書等人學習過的。若是僅有躍龍大會魁首方能進來秘洞,田仁書修煉的秘笈絕不會是從此地獲得,而是國教從外部雕刻進來的。
簡而言之,楊起所在之地,尚不算得上真正的雲天秘洞,牆壁上記載的秘笈多半是從藏書閣裡取出,用以迷惑居心叵測之徒。念及此處,楊起不住有些鬱悶,自己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躍龍魁首,居然一點提示都沒有。
楊起當務之急,便是找到真正的雲天秘洞或申屠首座,兩者之間緊密相連,尋到其一,便得其二。暫且不知雲天秘洞有何玄妙,故而不好直接讓白子蘇以神識感應,倘若暴露真身,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忽然楊起來到一面石壁跟前,目光落在上面記載的文字,居然是先前王敗與其交鋒施展而出的排山倒海式神通。楊起領教過此術厲害,登時怦然心動,欲要將其修煉,但是此等念頭很快便被白子蘇制止。
白子蘇神色肅正的說道:“王敗不是普通的天之驕子,身懷金雷聖體,並且還是某個大家族的血脈,捲土重來,大有可能。而你於躍龍大會將他打敗,多半等他歸來,第一個要挑戰的便是你。而若是你此刻修行他早已掌握的神通,以其雄厚的背景資源,你根本不是對手。”
楊起聞言,恍然大悟,正如白子蘇所言,若是他修煉王敗曾經掌握的神通,無論是從心態或是手段方面,未免落了下乘。畢竟,想要超越一個人,便不能尋著其步伐穩步前行,而是要打破前方坎坷,逆道而上。
接下來楊起繼續前行,親眼見證許多極其高明的神通秘笈,其中就有媧止水修煉的秋水一去不復返以及天宗西寧伴紫月的紫氣東來。除此以外,還有許多是來自於天人二宗各脈典藏不傳的絕密神通,讓人眼花繚亂。
楊起收住心神,不去檢視,直至來到一個死角之處。楊起不住吃驚,雲天秘洞錯綜複雜,四通八達,絕無可能存在死角之理,然而此處卻已再無前行之路。楊起正想回頭離開,卻是發現身後已被堵住去路,暗道不妙。而就在楊起驚奇之時,周圍突然落下八面光滑如鏡的石壁,將他團團圍住,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