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負傷,士氣銳減,在場眾人紛紛心灰意冷,皆在心中暗想,堂堂武王均是不敵,他們又何能死裡逃生?武王見狀,面色肅正,嚴聲厲喝說道:“一旦你們今日全都喪命在此,中州必定烽火紛紛,屍枕荒野,血流成河,屆時在座諸位的家園,將會無可避免淪為復仇現場。倘若你們真的忍心讓你們的家人居無定所,流離各國,國家因你們而走向滅亡,此刻便可自行了斷。”
眾人聞言,再三尋思,立即士氣大增,此刻深知今日一戰,並非全身之舉,乃是為了捍衛家園,捍衛中州太平。此地雖處大周,但戰爭卻是整個中州,倘若輕言放棄,中州狼煙,必定瀰漫天下。念及此處,人人憤怒填膺,全力奮戰,較之方才,明顯戰意提高。鬼堡十位上師,竟是不再具備方才優勢。
屍狗面色陰沉,寒聲說道:“大周武王果真名不虛傳,隻言片語之間,竟能讓一群散兵遊勇立刻化身待陣大軍,倒是不俗。但縱是士氣提高不少,終究無法改變螻蟻的真正身份,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任何的彌補方式無疑都是蒼白。今日無論如何,在此樓閣之人,無一倖免。”
而就在屍狗此言一出,拍賣會場上方忽然落下片片花瓣,如若雪落,花香飄滿,沁人心脾,美不勝收。眾人不住目光仰望,只見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一名模樣二十來歲的傾世佳人。此女容顏絕世,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一襲粉裙,宛如仙子,實可說是無雙麗人。
房室之內,楊起瞧得目瞪口呆,此女姿色世所罕見,在其見識之中,只怕唯有那位千瀧閣大掌櫃龍苒方能媲美。但龍苒之美,相較此女,便失了幾分靈氣。前者乃是清新脫俗,後者屬於不食人間煙火,各有風華。而就在此時,白子蘇卻是說道:“又是一位彼岸大能。”楊起不住暗暗吃驚。
粉裙女子神色淡然,舉止從容,端莊的容顏令得世間男子不住多瞧幾眼。而就在眾人注視之下,女子倏然之間,便出現在武王身旁,微微欠身施禮,說道:“國教天宗掌教玲瓏,見過武親王。”此言一出,眾人俱驚,如此麗人,竟是名揚天下的國教天宗掌教玲瓏大師,楊起心裡亦是如此。
武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國教高士總算及時趕到,否則定讓這鬼堡宵小繼續猖狂下去。但不知聖尊與北冥大師是否已至?倘若國教三大高士盡數齊至,鬼堡七魄,便是微不足道的小輩罷了。”說完大笑,己方多出一位大能,的確令人心情愉悅,大感痛快。
玲瓏大師神色清冷,說道:“聖尊早已閉關許久,不便出面,只傳音讓玲瓏與北冥師兄動身前來。北冥師兄正在調動金陵護衛破開扇血咒印的防護,相信很快便會出現結果。而只要破開咒印,鬼堡的百般謀劃便算付諸東流,如若海市蜃樓,夢成泡影。”
武王說道:“今日能得國教天人二宗兩位高士相助,鬼堡的陰謀便算是落空。但既然他們有膽前來金陵,倘若我們就這樣放其離去,怕是有損國體。”武王軍人出身,以武封王,生性殺伐果斷,面對狡詐鬼堡,自是態度十分強硬。
玲瓏大師聞言,卻是微微搖頭,說道:“以我們幾人之力,鬼堡決計是不能肆意妄為,但若要留下他們,絕非輕易之事。鬼堡七魄,兇名顯赫,但至今仍舊沒有伏法,自是有其了不得的手段,我們不要輕敵。”武王點了點頭,認為言之有理。
玲瓏大師走到屍狗面前,說道:“七魄,倘若再戰下去,只怕一時難分勝負,到頭來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而若是你們現在離去,並且答應從此不再涉足金陵,攪動天下,我們自是不會追究今日之事。”
屍狗神色從容,平淡說道:“玲瓏大師真會說笑,鬼堡籌謀之事,從來沒有退卻之理。無論天宗玲瓏,或是人宗北冥,儘管聖尊親臨,都無法改變今日局面。此事由算無遺策的絕天機大人親自部署,你們二人出現在此,怕是早在大人計較之內。”
玲瓏大師說道:“屍狗,你的膽色的確是令人敬佩。但正如你說,縱是本座與北冥師兄已然親臨,然若要擊敗七魄中的四位,以及來自鬼堡的十位上師,卻是略顯不足。但我們要牽制你們四人,想必並非難事,而直到天鏡尊主前來,你莫不是認為你們還有勝算不成?”
屍狗臉色十分難看,原本可以悄無聲息的一舉截殺今日賓客,卻因為扇血咒印出現紕漏,不僅將以武封王的武王招惹前來,甚至驚動國教兩位大師。正如玲瓏所說,現在乃是四人對峙,而若是拖至天鏡尊主官心絕到達,那麼戰爭將毫無疑問。五位彼岸大能,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不容小覷的。
屍狗說道:“今日國教兩位的出現,的確讓七魄始料未及,難以應對。但本座總有提及,無論何人前來,都只是生活在絕天機大人的算計之中。他老人家向來算無遺策,學究天人,而由他精心佈置的今日刺殺,將無人能解。”
玲瓏大師說道:“但凡是局,破綻必定存在其中。絕天機的確是不出世的絕代奇才,但欲要玩弄中州於股掌之中,未免可笑。罷了,既然你執迷不悟,本座便來領教你的九鬼魔斬。”而就在此時,拍賣會場上方出現一隻斑斕蝴蝶,模樣奇特,不似塵世俗物。
眾人方才將玲瓏大師之言放在心上,此刻自是知曉乃是北冥大師親身駕臨。果不其然,只見片刻之後,那隻斑斕蝴蝶竟是化作無數蝴蝶,飛翔在拍賣會場之內。那群蝴蝶慢慢凝聚,形成一大生命團體,最後化作一道白色人影,正是於楊起有救命知遇之恩的北冥大師。天宗玲瓏,人宗北冥,國教兩位大師,此刻齊齊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