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想到也許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家,心中一陣苦澀,然後才接著說到。
“我們的小閨女可真受大苦了,原先在咱身邊那麼嬌嬌弱弱的小姑娘,這次回去卻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把陷害咱們的仇家一個一個全都找了出來,報復了回去。
還給開顏撐腰,不但幫她拿回了嫁妝還把盧家給整垮了。好你個盧老賊,竟然就放任他的妻子、兒子這麼對待我的女兒。當初我就是瞎了眼了才覺得他們家會好好待開顏的。”
梅卿翰抹抹眼角的溼潤,轉頭對認真看信的妻子說道。
“落星把開顏接到她那邊去了,當時開顏懷孕都已經五個多月,現在又過去兩個月……唉,真難為她一個小姑娘了。”
童雁容心疼的無以復加,顫著聲音問梅卿翰,枯瘦的手幾乎捏不住薄薄的信紙。
“卿翰,那個姓盧的,他怎麼敢?他怎麼能這樣對待開顏,當初不是他求著咱把閨女嫁給他的嗎?”
說了這話就嗚嗚地哭了起來。不是她不心疼梅落星,而是相對三個兒女童雁容確實是對梅開顏所付出的情感更多些。
梅開顏是她與丈夫的第一個孩子,她傾注了初為人母對孩子的所有想象,但是梅開顏的身體太弱了,自然更加心疼她,哪怕後來雙胞胎的出生也沒有搶走她對梅開顏的關注。
從這信中,她不是看不出雙胞胎到底付出了什麼,成長了多少?但是梅開顏所受到的委屈卻是實實在在的。
而且她從來都是教育雙胞胎,姐姐的身體不好,你們要多多照顧姐姐,保護姐姐。因此對雙胞胎所作的一切也視為理所當然。
梅卿翰有些無奈。
“雁容,所以你別哭了,好好的把身子調養好了,指不定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看到外孫呢。”
童雁容:“我們現在這個情況還有指望嗎?”
梅卿翰:“這誰知道呢,但是……”
梅卿翰將“但是”後面的話說出來,畢竟這只是他的猜測,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的憑感覺的猜測說出來,讓妻子生起了希望也許又會馬上失望。
先養著吧,身體好了總能等到的。
且不說梅卿翰夫妻倆因為收到了兒女郵來的包裹以及信件,生起無限的希望。
這天晚上,梅落星對著極度渴睡的梅開顏說道。
“梅開顏,明天起你去幫我坐診,也不用做什麼只坐在那裡就行,不用給人家開藥,不用給人家診病,有村裡人來了態度好的善意的你就跟他們聊聊天好了,免得太無聊。
當然如果你覺得在家裡待著更自在,你就每天去醫務室門口掛個‘梅醫生有事外出’的牌子,記得每天去看一眼。我也就出去三五天。”
梅開顏被自家妹妹的話語驚得瞌睡都跑了。
“你要離開三五天?做什麼?”
梅開顏有些慌張,自從妹妹以小魔星般的姿態教訓了自己,又幫她要回了嫁妝,還帶她來了西北這邊,又幫她安排了方方面面。
她就將自己的妹妹當成了自己的主心骨。聽聞她要丟下自己離開這麼久,她有些害怕。
怕妹妹一去不返,將自己丟在這個地方了,沒有妹妹的地方,那自己留在這裡做什麼。
聲音中不由自主的顫抖。
“落星你要去哪呀?你帶上我不行嗎?是要去市裡買藥什麼的?”
梅落星自然聽出了梅開顏聲音裡的恐懼,本來想瞞著她的,但是這個情況瞞著反而是件壞事。
想一想,也好,就跟她說了吧。
“在海城的時候,我們不是給爸媽寫了一封信嗎?直到現在我和敘陽都還沒收到回信,所以我必須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是不帶你去,這次我先去探個路,總好過兩眼一抹黑。所以你乖,在家裡等著我。”
梅開顏聽到梅落星說是找父母,頓時心下一鬆。但又馬上產生一個想法,她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