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並沒有說出來,還是不露聲色地套話。
「都是她跟你分享啊,王文文,你看著也不是小氣的人啊,怎麼不把你的東西拿出來跟她分享呢?」
「我倒是也想,但是我家沒有她家那麼有錢啊,她的爸爸是大學的教授,媽媽本來是個舞蹈演員,退下來後現在在學校當舞蹈教師。她就是家裡的小公主,吃的穿的都是我們這群同齡人中最好的。要不是……」
接下來的話頭被王文文打住,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也沒有興致
多說了。
其實她自己明白,哪怕梅落星的家庭條件再優越,也沒有在自己這群小夥伴面前擺過什麼譜,有的都是一視同仁。但是她就是覺得梅落星是特意擺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是在無形地彰顯她的優越條件。
就是在表達自己高人一等的態度。
突然她就沒有了聊天的興致,沒再和方曼如搭話,用被子將自己的腦袋矇住。
算了,大家如今都流落到西北的農村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梅落星現在不愛搭理自己,說不定就是她也是心理落差太大了,她自己都沒有調整好心態。
這丫頭,什麼時候跟這麼多人住過一個屋子的,哪怕這個窯洞足夠大了,簾子一拉也有自己的私密空間。
但是對比她在家時那窗明几淨的大房間,那真的是天壤之別,她願意傾其所有給自己一個舒適的生活環境,那真的是太符合那丫頭一貫的生活習慣了。
自己前面就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問出那樣的疑問,說出那樣的話來,也怪不得她發那麼大的脾氣了。
但是自己雖然理解她的心情,但是讓自己就這麼原諒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給自己道歉,然後請自己到她的新房子那邊住,才會勉強原諒她,否則就等著她上工的時候有她好看。
到時候,哪怕她受不了哭鼻子了,自己也不帶幫她一點半點的。
方曼如見人矇頭大睡不再理會自己,輕輕「哼」了一聲,把兩人之間的簾子「譁」用力拉上,也睡覺了。
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王梅枝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女生宿舍的燭火被吹滅,終於宿舍小院陷入安靜之中。
李狗子的家
李狗子裹著破棉被,在用幾塊木板拼成的簡易床上,腦袋不安地搖晃著,身體一抽一抽的,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顯然他整個人陷入噩夢之中。
嘴裡伊伊嗚嗚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夢中的一切顯然不是那麼美好。
清晨的陽光把這個小山村喚醒。
梅落星今天並不打算上山,山中有什麼昨天她已經探查明白。
今天她就留在家裡處理昨天了採集到的野果,板栗等山貨。還有那顆枯樹,也必須將它劈成一塊塊大小合適的乾柴堆起來,冬天好燒火呢。
當然這些都只能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整,不然幾個法術下去又快又好,但是遲早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人家難免會嘀咕,平常沒見這人做啥,怎麼啥都準備好了?
這太引人注目了,不妥當。
至於那幾個調皮的孩子,只要注意到那個路口,就能隨時監控是否有不安分的小孩,跑到山上去了。
畢竟上山的必經之路離她這邊相差並不遠,誰知道他們哪天會想到上山呢?
梅落星完全沒有因為自己沒有參加集體勞動賺工分而產生羞恥感。
她的終生職業可是一個正統修真者,來到這裡是為了完成委託人的心願的。完全沒有必要只埋頭參加勞動,那樣做一定是偏題的。
原身希望自己哪怕下鄉也要美美的,所以要選對任務方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