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西北地區後,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提前進入了秋季,以往隨處可見的綠色植被越來越稀少,氣候也變得愈發乾燥起來,高原、盆地、草原、荒漠,一切具有西北特徵的自然景觀一一從眼前經過,到了關外後,基本已經可以看見大漠黃沙的雛形了。
在進入沙漠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物資先給準備好,眾人下榻在一間普通的酒館裡,這兒的老闆娘異常的熱情,豪邁得直接給她們打了對摺,就連買駱駝和準備物資等事情,都被熱情好客的老闆娘給包攬了下來,一條龍服務,貼心的讓人熱淚盈眶。
要不是周遭的男房客和男酒客都露出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文素都要以為塞外的百姓都是這麼熱心腸的好人了。
對此,她表示十二萬分的理解,任誰看了幾十年的肌肉糙漢子,突然來了一群器宇不凡、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小鮮肉,都會變成那種殷勤的模樣的。
入夜後,文素正準備去打一壺熱水,迎面正好撞上了上樓的曲清悠,她心下止不住就是一蹦躂。
在來西北的這一路上,文素和曲清染都默契的躲開了曲清悠,如果說以前只是能避則避,那麼現在是真的見到就躲了,即使卿子燁私下找她們談心,她們也沒有透露過什麼。
姐妹撕逼這樣的事情,能宣之於口嗎?!
正打算和以往一樣直接走掉的文素,在經過曲清悠的時候,還是猛地頓住了腳步,沒什麼原因,就是這丫的直接一閃身擋在了她的面前,那一臉的迷之微笑,顯然是“我有話要和你說”的架勢。
文素抬頭四顧,有些崩潰的垂下了眼簾,好嘛~一個人都不在,難得落一次單就被女主逮住單刷了,她這什麼命喲?
“不用看了,染兒正和許公子去看她們明天要騎的駱駝,荀師弟也和寂公子出門去採購防沙塵的面具了,至於子燁師兄和未央師兄……”
曲清悠的話語顯得很不客氣,直聽得文素眉頭一皺,她確實是在躲她,但不是怕她好麼?這話說得,好像她有多懼她似的。
於是文素揮揮手直接打斷曲清悠的話,雖然這樣並不禮貌,但是……她一個師叔輩的還要看晚輩的臉色,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我並沒有在找他們,你呢?不去看看缺了什麼東西嗎?明天進入沙漠後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文素有心想結束兩人的話題,但顯然,曲清悠並不打算順著她的梯子爬下去,反而得寸進尺起來。
“文素。”
曲清悠淡淡的笑著,這笑容也許旁人看了極美,可文素看了卻心底發涼。
“我有得罪過你嗎?”
她問的很直白,似乎把以往的委婉全給拋棄了。
文素搖搖頭,道:“沒有。”
這本也是實話,她和曲清悠之間,從來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而唯一的衝突點,就只有曲清染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曲清悠冷笑了一聲,那目光裡帶著質問,更叫人心底不悅。
文素不打算和她爭論這些,直接搖頭回答:“悠兒,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話音剛落,對面的曲清悠已經嗤笑道:“呵~誤會?”
她走進了兩步,略略靠近了文素,又一次沉聲問道:“是不是誤會,你心裡清楚,你這樣三番四次的和我作對就是為了染兒嗎?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處處為她著想?”
聽了這話的文素險些捏爆了手中的茶壺,忍了又忍,她還是平靜的回答道:“悠兒,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沒有人和你作對,從來沒有。”
是的,從來沒有,從鳳梧劍,到墨墨,到血鳳凰之果,到十二破仙流鮫裙,曲清染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女主對上過,完全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將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然後越陷越深,最後變成現在這樣,別人說什麼都是辯解,做什麼都是徒勞。
“沒有?文素,你真當我是瞎了麼?碧玉選劍,你藉著你師父晁悅掌門的威壓幫助染兒搶走了鳳梧劍;在百獸之森,明明應該是你和荀師弟的靈寵,你直接就讓給染兒和子燁師兄;染兒能夠使出玉清鎮元劍陣,那樣強大精粹的靈脈之力,也有你的手筆吧?最後就是十二破仙流鮫裙,你敢說不是你偏心麼?”
曲清悠每說一句,嗓音便低沉一份,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已經是嘶啞般的在她耳邊低吼著了,文素毫不懷疑,如果她不是師叔,曲清悠當場就能捅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