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洪連朔不指望他們有什麼同理心了,“你們家裡也是睡這樣的床榻嗎?”
“木製的。”韓擒虎輕點了下頭道,“冬日裡取暖多放幾個火盆,房間空曠,也是冷颼颼的。”
“這床榻離地面這麼近,冬天也返潮吧?”洪連朔清澈透亮的眼睛看著他們說道。
“潮怎麼不潮!”林南征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點頭道,隨即又道,“不過僕從拿著小炭爐將床榻給烤乾了。”
“這樣啊!”洪連朔食指蹭蹭鼻尖道,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大家,這火炕、地龍、火牆也的建起來,不然這冬天簡直沒法過。
根據土著的記憶,這冬天最冷的時候,滴水成冰。
他們一家子入冬後,這手指凍的跟胡蘿蔔似的,凍瘡咧著嘴,淌著膿水。
腳上也不多承讓,別說棉靴了,千層底的布鞋都沒有,依舊是草鞋過冬。
洪連朔閉了閉眼,難熬且漫長的冬季。
本以為自家貧困的原因造成的,看來這兵卒也是慘兮兮的。
唉……
“洪娘子有什麼好的辦法?”韓擒虎看著默不作聲的洪連朔道。
“是有點兒想法,以前逃荒進山時,住在山洞裡……”洪連朔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們道,“還記得魚餅咱們怎麼吃的嗎?那被燒熱的鵝卵石,冬天咱躺上去如何?”
韓擒虎聞言眼前一亮,食指點著床榻,驚叫一聲道,“啊!”
“怎麼了?怎麼了?”林南征給嚇得擔心地看著他問道。
洪連朔眉眼含笑的點點頭,這小子真是一點就透。
“哎哎!你倆別打什麼啞謎啊!到底怎麼回事。”林南征急得團團轉看著他們問道。
“這個太燙了吧!要把人給烤熟了。”韓擒虎來回的走在只有小腿肚高的床榻邊上道,“得加高了。”眼波流轉道,“有抬著擔架那麼高就行,我覺得挺合適的,這一欠身就坐上去了,方便!”停下腳步看著她又道,“得小心這煙能把人給悶死了。”
哎呀!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洪連朔在心裡腹誹道。
韓擒虎說的是炭中毒,洪連朔輕撫額頭想了想道,“這廚房的煙囪見過吧!把它橫著葺到下面呢!”
“煙囪?呃……”韓擒虎猶豫了半天道,“什麼樣?”看向林南征又問道,“你知道嗎?”
“我連廚房門朝那邊開都不知道。”林南征直白地說道,瞥了他一眼,這小子非把自己給拉下水。
“那回去觀察、觀察,將腦中所想完善一下。”洪連朔聞言錯愕地看著他們說道,隨即又道,“走吧!去別的營房再看看。”
“這營房都一樣,將軍的營房只是比這兒要大的多。”韓擒虎出了營房邊走邊說道。
“那咱就打獵去。”洪連朔笑著說道,單手抱著兒子,拉著韁繩翻身上馬。
“小公子還真乖。”林南征笑眯眯地看著乖巧的坐在洪連朔身前的洪望嶽道。
“聽得懂嗎?”洪連朔低頭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懂!”洪望嶽仰著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著她又道,“孃親想冬天大家都不挨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