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孩子不多,卻也個個骨瘦如柴,風一吹就倒了。
青壯年沒了,還怎麼反抗,女人就如生產資料似的,用來傳宗接代的。
此時他們被毒日炙烤著蔫了吧唧,暮氣沉沉,絕望瀰漫在他們身上。
不遠處的樹蔭下,一隊隊的胡兵,脫掉上衣,光著膀子,汗津津的油汪汪的。
篝火燃著,被炙烤的野味兒金燦燦的,油脂滴在火上,紅色的火焰竄的老高,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
如此近的距離,但凡有些風吹草動,胡兵立馬抄起刀子揮去。
而放在身旁的弓箭,箭壺裡的箭矢滿滿當當的,目測之下正好在射程範圍之內。
這種慶幸想跑都跑不掉。
野味兒烤好了,他們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說說笑笑的,嗓門大的如打雷。
“這要救他們恐怕不太好救。”四喜壓低聲音說道,“不說夷狄的驍勇善戰,看咱們的人給曬蔫吧了,還有力氣嗎?真要打起來,咱們毫無招架之力。”
“話不能這麼說?”洪連朔目光如炬地盯著前方戰俘和百姓小聲地說道,“對生的渴望超越一切。這爆發力不容小覷。”
“我現在反而擔心,就這些守兵嗎?”洪連朔微微眯起眼睛道。
“會不會其他守兵藏在莊子裡。”江水生壓低聲線道,“看這些守兵的穿著,不像是有地位的。”
“你咋看出來的?”四喜疑惑地問道。
“衣服很普通,獸皮做的,沒有碩大的金耳環。”江水生頭也不抬地說道,“想也知道,職位高的,怎麼可能在外面,風吹日曬的。”
“對哦!”四喜明瞭的點點頭道,“看來不管是中原還是夷狄,這人都分著高低貴賤。”
“才知道啊!”江水生輕哼一聲小聲地說道,看了看身邊的洪娘子道,“這人咱們不好救啊!”緊接著又道,“對方不知道有多少兵馬看守,這一帶地勢平坦寬闊,適合騎兵,拍馬就趕到了,對付手無寸鐵的他們……”
言外之意也太容易了,增加他們救援的難度。
“咱們不能像出城一樣,讓陳校尉大搖大擺的帶出去。”四喜輕鬆地說道。
話落就看見江水生那如看傻子的眼神,“俺說你能不能別說話。人被押送到這兒了,還想押到哪兒?”
“咋了?俺說錯了?”四喜懵懂眼神看著他問道。
“這就是目的地。”江水生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又道,“咱們不會夷狄話,一開口就暴露了。”
“哦!”四喜明白過來,忽地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輕聲道,“他們的語言咱不會學嗎?”
江水生閉了閉眼,到今兒怎麼才知道,這傢伙如此的天真啊!“你現在學時間上來得及嗎?況且誰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