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認識。”洪連朔深邃不見底的黑眸看著他說道。
“咱們一家一路逃荒到燕都城,安家落戶,後來你嫁給了背屍的人家。再後來,家裡的男人被抓了壯丁,親家公和咱爹都沒了,我們不是不回來,而是被南朝給俘虜了。”大舅子著急地看著她說道,言語間含湖不清,還顛三倒四的。
“哦……”洪連朔拉長聲音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想說什麼?或者想幹什麼?”
“二位不妨敞開了說,不用東拉西扯的。”洪望嶽隨聲附和道。
“我是你舅舅,眼前是你爹。”大舅子看著神色未變的兩人急吼吼地說道。
“哦!”洪望嶽面無表情的應了聲。
“妹子左肩窩上有顆綠豆大小的紅痣。”大舅子盯著洪連朔的左肩窩說道,“敢不敢讓人檢查一下。”
“有又如何?”洪連朔坦率地看著他們說道,“道明你們的來意就好。”
“你居然承認了。”大司馬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說道。
“我為什麼要否認。”洪連朔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謝你給我這麼一個可愛又優秀的兒子。”
“呃……”大司馬眼睛盯著她,又回頭看向大舅子,兩人眼神交匯,這與設想的不一樣。
“你們那麼驚訝幹什麼?”洪連朔無辜的眨眨眼睛看著他們說道,“怎麼以為我不會承認,以為拿捏住了把柄,好逼我們就範。”
“不是,不是,我們沒有想過。”大舅子慌亂的擺擺手失口否認道。
“想過也沒關係。”洪連朔深邃如海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因為在我這裡根本不管用。”
“怎麼不管用?”大司馬看著自信發光的她不信邪地說道。
“因為沒用。”洪連朔舔著後槽牙看著他們說道。
“現在好好想想你們的來意再說?”洪望嶽漫不經心地拿起茶蓋道,“想好了再說,千萬別說錯了。”
“說錯了你想怎麼樣?”大舅子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問道。
洪望嶽展開手掌,緩緩地收緊了,大舅子和大司馬兩人親眼看著茶蓋被他給捏成了粉末。
洪望嶽咧嘴一下笑道,“不知道這二位滿意嗎?”
洪連朔輕撫額頭,這機緣真是,說來就來。
“我是你爹。”大司馬蹭的一下站起來黑著臉道,“你居然敢威脅我。”
“所以讓你們想好了再說。”洪望嶽黑白分明大眼睛眨了眨無辜地看著他說道,“你這麼生氣幹嘛?有話好好說。”
這母子倆怎麼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啊!
“你們想怎麼辦?”大舅子拉著大司馬坐下,平復了情緒,心平氣和地問道。
“真是的,是你們來找我們,現在卻問我們怎麼辦?”洪望嶽好笑地看著他們說道,“應該是你們想怎麼辦?”
“你們不驚訝嗎?”大舅子好奇地看著他們問道。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肯定有爹啊!既然我們都能死裡逃生,那你們自然也有可能。”洪望嶽清澈透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我是你爹,這起碼的尊重該有吧!”大司馬瞥了眼落在小几上白色的粉末喉頭滑動道。
“這話說的我有不尊重您嗎?”洪望嶽眨眨純真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道,“這爹我認了,給您養老,這些年您老過的也不容易,風裡來,雨裡去的。維持著南朝不倒的局面,肯定費盡了心思,也該頤養天年了。讓我好好的孝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