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世堯很早便來到陽鐵養傷的房間,支走了看守的弟子。
他雖說傷得極重,但好歹是三品修士,又未傷及根本,經過一晚上的恢復,此時的氣息已基本平穩。
雖說全身焦黑,佈滿血咖,看起來還是很駭人,但並不影響說話。
“小師弟你來了。”
陽鐵側頭看向洛世堯,似乎對他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
洛世堯雖說對陽鐵的印象有所改觀,但他畢竟是曾將想殺自己的人,所以也並未假惺惺的關心,開門見山道:“心中還有些疑問,希望師兄能幫我解惑。”
陽鐵輕咳兩聲穩住氣息道:“你直接問吧。”
洛世堯也不再遮掩,直接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和子素仙尊……認識的?”
陽鐵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虛弱道:“子素仙尊來御金宗的時間太蹊蹺,哪怕她貴為七彩宗掌教,我也不可能不懷疑她。
至於你……”說著翻起眼皮看了眼洛世堯,“身為赤蘺仙君的玄孫,又被子素仙尊選為試煉弟子,我自然也是有所懷疑的。”
洛世堯眉頭稍稍皺起,“只是因為這些懷疑,你就要殺我?就敢斷定子素仙尊願意拿我換一隻耳和金祥?”
“只是懷疑的話,我當然不會做這些。
真正讓我確定你和子素仙尊……的關係,是因為你房裡的那隻繡鞋。”
洛世堯眼眸驟然一沉。
虞子素當時一直盯著陽鐵,並未發現他與金祥聯絡,而且之後不久金祥就被燚芳抓住,他是怎麼知道我房中的繡鞋的?
“金祥那夜從你房間出來,離開御金宗之前給我留了張字條,將他在你房中的事簡略給我說了一遍。”
竟然是字條!
這種最簡單的傳信方式。
以金祥的修為和與陽鐵當時的距離,他確實無法用傳音符與陽鐵聯絡,留條確實簡單有效。
許是看出了洛世堯的疑問,陽鐵解釋道:“我想過他可能被抓,所以告訴他一旦失敗,要儘可能把了解到的資訊第一時間留下來。
金祥當時懷疑那雙鞋是淺沫或淺淺的,但我很清楚,那雙鞋不可能是她們的。”
洛世堯雙眼稍稍睜大了些,心說你就那麼相信那兩個姑娘?
只聽陽鐵繼續講到:“我當時雖然不能確定子素仙尊和你是為了查我而來,但卻也有一直關注你的動向。
若是淺沫或淺淺晚上在你那裡呆過,我不可能發現不了。”
洛世堯斜了眼陽鐵,在心裡冷哼一聲:你說的這麼確定,我有理由懷疑你半夜蹲過我的窗戶。
“整個七星山能在我的關注下悄無聲息留一雙鞋在你房中的女子,也就只有子素仙尊了。”
不得不說,陽鐵分析的很有道理,這次真的是百密一疏啊!
不過細想起來也沒辦法,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根本沒得選,若不是虞子素那雙繡鞋,他可能已喪生在金祥刀下了。
只是這樣的話,他陽鐵就是在金祥刺殺我之後才確認的我和虞子素的關係。
洛世堯繼續問道:“所以你在清靈谷出賣我,又讓金祥殺我,真的只是為了與林翔交易,讓他替金薇修補元神?”
陽鐵輕輕喘了幾口,稍恢復些體力,“我說過的,我一直都對子素仙尊和你有所懷疑。
殺你既可以換取林翔為一一修補元神的機會,又能消除隱患,我當然會做。”
你這是寧錯殺,也不放過啊……洛世堯目光微凝:“所以即使你知道林翔很可能在騙你,也還是把我的行蹤告訴了他。”
陽鐵不知是身體太過虛弱還還是心中有愧,沉默良久才緩聲道:“機會擺在眼前,總歸是要爭取一下的。”
竟然為了金薇不惜做到這種程度……洛世堯沒忍住問道:“金薇真的只是你的徒弟嗎?”
陽鐵轉動眼珠子瞪了眼洛世堯,沒有回答他這個無聊的問題。
洛世堯也未再八卦,問出了今天過來的第二個問題:“我不明白,寧遠為什麼會將他的真名告訴你,一隻耳作為他的徒弟可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陽鐵眼眸微凝,沉吟道:“也許是為了取得我的信任吧,他如果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話,我根本不可能真心追隨他。”
“你見過他?”洛世堯馬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