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是夫人親手挑的領帶,我給您換上。”管家微微一笑舉起手裡的領帶送到他面前。傅明哲冷著眼沒有動,管家上前一步,“夫人說您的領帶跟西裝不搭,叫人見了笑話。所以特意讓我來給您換一換……”
“唉,這叫什麼事啊……”夏小小苦著臉,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麼孽,居然能把傅家母子都惹上了。
雖然他們兩個態度不一樣,可在夏小小看來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那就是同樣的可怕。
兩相對比下,傅明哲明顯更可怕一些。因為看得見的危險,不算什麼。居心叵測,戴著面具的,才需要更小心。
她在床上躺成個大字思索良久,想的腦袋都痛了,仍沒有猜透傅明哲究竟走的什麼路數。
“算了想那麼多幹嘛,活著已經夠累了。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她打了個哈欠打定主意,凡是傅明哲對她的好,照單全收。反正她是要給傅氏賣命的人。
可現在她在浪費時間,傅明哲交代給她的任務,早就拋到了腦後。對於夏小小這種窮鬼而言,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就數那些充滿銅臭味的錢了。
一提到掙錢,她立馬來勁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了起來。頭髮被她用手指攏了攏紮起一個馬尾,隨意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掙錢要緊,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打扮上。
俗話說趕早不如趕巧。她剛出小區沒走幾步,就聽有兩個人在說著什麼賺了的話。有錢當然要掙,她立刻上前一步搭話,很快就跟人攀上了關係。
“小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呀?”
女生打量了她一下,覺得她可能是個窮困潦倒的可憐人,於是心生憐憫,大方的跟她分享了這件好事。
“300塊一場。因為是臨時找人充場面,所以給的錢多。但得給人過過眼,挑一挑。”
“啊?很難嗎?”夏小小雙手一握,生怕機會跑了忙湊上臉問。
女生見夏小小著急,好心地安慰她,“你別擔心,像你這樣的,一看就合適。”
像她這樣的?怎麼這話聽著這麼耳熟?她挑挑眉不去想話裡的深意,掙錢才是最要緊的。
“姐妹,等拿到了錢,我就請你喝飲料。”見旁邊還有一個女生,她大方地一揮手,“請你們兩個。”說完熟稔地一把摟過兩人的肩,親熱的像是一家人。
上一秒還是陌生人,被她這麼一摟就變成了姐妹。
酒店裡,傅明哲正襟危坐,脖子裡繫著管家親手給他換的領帶。傅母看了他一眼,嘴角含著一抹得意。她左手邊,坐著面色不善的邵父。而撅著嘴,帶著大小姐脾氣的邵晶瑩則坐在邵父的左邊。
臺上的四個人,除了傅母,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精於算計的傅母才不會管別人,只要她能笑得出來就行了。
“各位記者朋友。”傅母一開口,現場就靜了下來。
“很抱歉我兒子讓各位操心了。不過照片的事,都是一場誤會。我家明哲一直潔身自好,連緋聞都不曾有過。希望大家不要捕風捉影,傷害了無辜的人。”
臺下為首的記者一臉的凌厲相,一看就是個說話不饒人的。他的目光鎖定傅母,直接開門見山。
“那麼傅夫人,既然照片的事是個誤會,您對於外界傳您兒子不喜歡女人。這個您怎麼看?”
傅氏母子沒有想到轉折來的這樣措手不及,現場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傅明哲斂著眸子,冷眼看著那個提問的記者。
傅母臉上掛著她標誌性的笑,眼神輕輕瞟了過來。雖然心裡燃燒著熊熊烈焰,但百鍊成鋼,她鎧甲一樣的面孔自然不會有變。面前這個記者,她並不認識。不但如此,她發現自己精心安排的記者,居然一個也不見。
那個碩大的綠寶石光一閃,粘住了眾人的眼睛。她抬手輕輕撫動著戒指,嘴角一彎,緩緩開口。
“這種子虛烏有,惡意傷人的話,難道這位記者朋友不調查就跟著信口開河嗎?”
像是說別人的事情那般,她輕輕鬆鬆就把矛頭調轉到了發問者身上。被人質疑專業性,那位先發難傅氏母子的記者,不敢再輕易開口。
“我們家明哲從小就受女孩子喜歡。但他人老實,開竅的晚。時間久了,就不太懂的如何與女孩子相處。所以經常傳出亂七八糟的流言讓人笑話。這不那天他與邵家大小姐共進晚餐。結果人笨,就惹了笑話,大家也不必揪著不放吧。”
一句潔身自好,說得傅明哲好像是人人爭搶的珍寶。話落在邵晶瑩的耳朵裡,如一曲歡快的音樂,將她臉上的的不快一掃而光。
她帶著我最獨特的驕傲,仰著小臉,如清晨裡迎著朝陽開得雄赳赳氣昂昂的喇叭花在向眾人宣告,“我果然是他身邊的第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