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州營騎兵並沒有仰上來,看到仰面衝撞而來的孟部,他們在一聲軍號聲之中,齊齊調轉馬頭,居然逃跑了。
翼州營撥馬便逃,更加讓孟屹軒堅信了自己的判斷,他們的確是來牽制自己,使自己無暇回頭去支援羅培騰部。
“加速!…,孟屹軒長槍高高舉起,在空中晃了幾晃,鐵甲重騎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如同坦克一般滾滾碾壓過去,在他的兩邊,三千遊騎左右分佈,伴隨兩側,而在更後方,戰車兵們則驅趕著馬車,拼命奔跑著追趕著前面部隊的步伐。
看到鐵甲重騎拼命追趕,李鋒不由輕蔑地冷哼了一聲“這個蠢豬!你是要趕得上我,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鐵甲重騎馬再神駿,在馱了幾百斤東西之後,也斷然不可能追上翼州營騎兵,遊騎兵的速度雖然要快上許多,但又負有衛護鐵甲重騎兩翼的重任,於是便只能看著翼州營騎兵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晃盪著。
在追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孟屹軒便明白對方根本沒有發力,自己即便再快也不可能追上對手,他斷然下令停止追擊,鐵甲重騎停了下來,重新列隊,休整,讓戰馬得到寶貴的休息時間,而遊騎兵在迅速地在重騎前面形成保護,預防翼州營突然殺一個回馬槍。
翼州營沒有殺回馬槍,但在孟屹軒停下來的時候,他們也停了下來,好整以暇地仍然在兩裡開外列隊,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了先前對峙時的緊張感,似乎料定對方根本無法追上自己,所以翼州營的騎兵們開始嬉笑怒罵,隔著兩裡遠的距離對著他們作出各種侮辱性動作。
孟屹軒大為憤怒,在憤怒之中,鐵甲重騎再一次啟動,而翼州營便又開始新一輪的逃跑一追一逃之間,兩軍已經奔出了近百里之遠,孟屹軒仍然是連翼州營的毛也沒有撈著一根。
聽到胯下戰馬傳出喘息之聲,孟屹軒知道有些不妙,對方牽制自己的意圖如此之明顯,自己這樣追始終不可能追上,倒有可能將自己累垮,當機立斷,他命令全體下馬休息,遊騎在外佈陣所有鐵騎在環衛佈陣。
翼州營看到對方停了下來,倒也沒有趁機進攻,現在不失為一個好時機,但對方累了,翼州營的戰馬跑了一個多時辰,同樣也有些累了,李鋒成竹在胸倒也不急於進攻。任由對方休息。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鐵甲騎兵的戰馬在這難得的喘息聲中慢慢恢復了體力,後面戰車兵也追了上來,一時之間孟屹軒倒有些迷糊了,先前對方如果進攻,即便對自己造不成多大的麻煩,也會對外側的遊旗兵形成殺傷的,難不成對方的任務僅僅就是牽制自己嗎?
眯著眼睛看著對方,突然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李鋒的翼州營應當有上萬騎兵但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最多隻有六七千騎兵,還有幾千騎兵那裡去了?難道他們繞路去了橋邊鎮?配合成化的姜黑失對付羅培騰?
這個念頭一起,便再也難以消散,看來對方是真的準備與自己耗下去,全心全意去對付羅培騰了看對方一副成竹成胸的模樣,顯然對擊敗羅培騰有著十足的把握。
不擊敗對手撤退顯然是不現實的,對方銜尾追來,自己重騎一旦起動,連轉身都困難,得想個辦法擊敗對手再回去支援羅培騰。
孟屹置召來了遊騎兵將領權昌兵。
“等下我們再次追擊的時候,你們突然發力,衝上去纏住對手只要你們能纏住他們一刻鐘的功夫,我們就能趕上來消滅對方。”孟屹軒道。
權昌兵遲疑地道:“孟將軍如果對方趁機攻擊我們的兩翼怎麼辦?”
“你瞧瞧他們,只有六千騎兵,你三千遊騎衝上去,他們不大可能分兵,就算分兵,這其中的時間也太過短暫了,我只需要你纏住他們一刻鐘。”“我明白了!”權昌兵點點頭。
李鋒盯著重新爬上戰馬的重騎,對身邊的親衛道:“好,戲肉要來了,大家作好戰鬥準備吧!”孟部重新發起了衝鋒,第一刻鋒,雙方仍然保持著前兩次的模樣,但隨著孟部兩側遊騎兵的突然加速,在重騎的前方,遊騎兵開始形成了一個攻擊叢集。
翼州營騎兵隊伍之中突然響起嘹亮的軍號,最後一排的翼州營騎兵一邊策馬向前奔,一邊在馬上回過身來,拉弓上弦,嗖嗖之聲不絕於耳,兩邊相隔百十來步的距離,都是拉弓互射,但雙方的命中率和傷亡率卻有著天壤之別,一品弓射出的破甲箭輕而易舉地撕破遊騎兵盔甲,將他們一排排射下馬來,而遊騎兵們的射術明顯與對方有著較大的差距,根本對對方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更可怕的是,翼州營騎兵猶如海水退潮一般,最後一排騎兵射完一箭之後,加速向前衝刺,戰馬恰好從前面馬隊的縫隙之中查過,倒數第二排計程車兵露將出來,又是一輪箭雨,然後他們向前,倒數第三排計程車兵顯出身顯,一波一波的箭雨永遠止歇,將急追而來的遊騎一一射倒。
而在完成這些戰術動作的同時,翼州營騎兵的速度絲毫未減,雙方的距離始終維持在百米左右。
權昌兵在三輪箭雨之後,便發現這樣下去,自己的遊騎兵非給對方射光不可,但此時卻不能停下來,因為在他們的身後,是隆隆壓過來的重甲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