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一個政治家,路一鳴則絕不會同意李清如是做,這簡直就是在玩火。
那怕如今清風已經下臺,但清風的勢力盤根錯節,早已是深入整個定州,與清風一起從崇縣走出來的路一鳴自然是深知清風的能量,他相信大帥也知道。
也許大帥認為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但路一鳴絕不會這麼認為,但他不同於尚海波,不會公然就此事與李清叫板,而是更傾向於溫水煮青蛙,一點點改變李清的想法。
燕南飛此舉,正合路一鳴心意。不管燕南飛走出於什麼目的,但嫣然公主上臺,於定州有百利而無一害,路一鳴自然會鼎力相助。
屋裡似乎還留存著一些曖昧的氣味,李清縱然臉皮厚,但被路一鳴撞了一個正著,要是這位麾下第一大臣來勸諫一番,說一些什麼白日宣淫,有違聖人教化之類的話出來,那可就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好在路一鳴進來之後,面色如常,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幕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一般,向李清深深一揖,連聲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大事成矣!”
李清抬起手裡的檔案,是水師郊鵬發過來的,但還是火漆密封,並沒有開啟,不由笑問道:“老路,你都沒有看,怎麼就知道大事成了?”
路一鳴笑道:“莊友寶又來了,郊鵬遣他快船提並來報,燕大人說降臺島前周朝遺民,攜傳世玉璽來投,如今大隊人馬還需要個十天來才會返航到達復州海陵。”
李清大喜,“燕南飛此次立一大功!”
“這也是主公慧眼識人啊!”路一鳴不動聲地拍了一個馬屁”“想當初,主公一力力主提拔燕南飛,臣下可也是不以為然呢,現在看來,還是主公英明啊!”
李清大笑,“老路,別人拍我馬屁也便罷了,你犯得著嗎?”大笑聲中,撕開密封的火漆,開啟鄧鵬與燕南飛發來的密函,仔細地閱讀起來。
傳世玉璽到手,當真是天助我也!現在看起來他的作用還不大,但越往後,這東西的威力便越會顯現出來。而且大周朝遺民向自己投降,而不是現在大陸名義上的統治者大楚,這中間所蘊含的意味就更妙了。
路一鳴笑盈盈地看著李清,從崇縣起家,到現在,數年時間,李清成長為名震天下的霸主之一,而自己,也從一個不為人知的書生一個不被重視的清客成了天下聞名的名臣,而可期的未來,自己的前景還遠遠不止於此呢,大帥如立國,自己絕對是當仁不讓的開國丞相。
李清的臉色卻慢慢地沉了下來,在路一鳴驚訝的注視中,李清氣哼哼地將信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燕南飛好大的膽子。當真是說他胖他就喘,給根竿子就往上爬了!”
轉回到大案之上,沉著臉坐下。
路一鳴詫異地拿起李清拍在案上的密信跳過了前兩頁,直接翻到最後一面,因為他看到李清本是滿面笑容,只是看到這頁才面色驟變的。
大周嫣然公主,聯姻?路一鳴驟地抬頭,看了一眼李清,又低頭看了下去在信中,燕南飛huā了極大的篇幅來描述了與對方聯姻在政治上的好處,特別是在最後一段,居然告訴李清這個嫣然公主雖然還只有十四歲,但著實是huā容月貌,沉魚落雁啊!好像李清特別關心女子的容貌一般。
路一鳴失聲笑了起來。
“你還笑?”李清一下孚爆發了起來,“聯姻,又是聯姻,難道我所期重的大臣們除了這個法子就沒有別的什麼妙計了嗎?他媽的,老子又不是貨物就這麼被他賣了?”李清發洩地大叫道,隨手提起案上的狼毫,在紙上胡亂地塗了起來。
“十四歲,十四歲,還是一個小姑娘呢?老子又不是牲。!這事兒不行!”
路一鳴放下信件在心裡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主公,這事兒恐怕得慎重考慮啊!您先別忙著否決。”
“有什麼可考慮的,這是我的私事,你們能不能不要將其與軍國大事聯絡到一起?”李清身子前傾,逼視著路一鳴。
路一鳴微笑道:“主公您的心事我自然走了解的,但那是不行的。以前尚海波反對,現在燕南飛也一定會反對而我,雖然沒有說出口心裡也是不贊成的。”
李清頑然坐回去,喃喃地道:“這是我的家事!”
“帝王無家事,家事即國事!”路一鳴毫不相讓,“從這一點上來說,與這位嫣然公主聯姻,於我定州,與主公的大業,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這位嫣然公主與傾城公主有本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