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軍演讓蕭遠山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心裡僅存的最後一絲僥倖也被定州兵鋒打擊得點滴無存,蕭遠山是帶兵的宿將了,對於一支軍龘隊的戰鬥力有著他最直觀的判斷,雖然定咐是如何練成這樣一支強軍已不再是什麼秘密,全天下也都在學習定村的練兵之法,這使各大勢力的軍龘隊戰鬥力都有所上升,但勿容置疑,正如李清所言,定村一直在被模仿,但從來未被超越。
李清毫不諱言地告訴蕭遠山,定州普通兵卒至少要接受一年的軍事訓練,而下層軍官都在定咐雞鳴澤軍校中要學習三年,然後派往最前沿的軍龘隊中接受至少三個月的實習,根據情況再分配職司,至於中層以上軍官,則全部來自於其它部龘隊,因戰功著著而升遷。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定州軍即使是一支從未上過戰場的新軍,也因為他們有著從戰場之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一群基層軍官和經驗豐富的中高層軍官,而使戰力倍增,其二,這種軍官的升遷體龘制,無龘能之輩根本無法出頭,能站在士兵前列的都是經過了血與火考驗的精英之人。這使得大量的底層精英人物能夠靠自己的努力而獲得成功,而這些人在成功之餘,又對定州大帥李清感激涕零,忠心耿耿,因為不是李清的這一政策,也許他們再努力也不可能成功。其三,因為有前兩點,使李清對軍龘隊的控龘制能力空前強大,一名指揮官基本沒有能力培養自己的嫡系,因為你拼命要拉攏的人,也許下一個時刻就會被調入另外一支部龘隊。整個軍龘隊的軍官體龘系完全是打通的,能完全控龘制軍官升遷的是兵部,而兵部雖有官龘員的升遷權,卻又沒有軍龘隊的調動權,這個權力又被五軍都督府所掌控兩個衙門相互制衡,誰都沒有能力一家獨大而最終掌握這一切的,便是高高在上的李清。
蕭遠山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蕭氏軍龘隊曾經也是這片大龘陸之上實力強勁的一支部龘隊了,但為了部龘隊的忠誠,幾乎所有的高層軍官都來自蕭氏體龘系之內偶有幾個異類,也受到層層制約,而普通士兵能接受兩三個月的軍事訓練就算是不錯的了。像現在,大量計程車兵都是強行拉夫而來,脫龘下農裝,換上軍裝,發給一支長矛或者一柄戰刀,就稱為士兵了。
別說像定州軍這樣令行禁止,軍容整齊大部分恐怕連長官的軍事術語都聽不懂,戰鬥力可想而知。
而更讓蕭遠山憂心的是,幽燕的經濟體龘系已行將崩潰,這比軍龘隊戰鬥力低下更為致命養活一支軍龘隊的花費是駭人的,那怕現在幽燕基本已不發軍晌只保證士兵吃飽每天便是一筆不菲的花屑。
李清曾經說過,比自己窮的軍龘隊就用銀子砸子他,比自己富的軍龘隊,那就用定村鐵騎踩平他。
而現在,幽燕可以說已經家無餘糧了。
蕭遠山枯坐在孤燈之下,提筆落下,寫完幾句,又將稿紙揉成一團,重重地扔在地上,而地上,這樣的紙團已經不下十數個。
蕭遠山很痛苦,雖然心裡清楚,屬於蕭家的時代已一去不復返了,但做為曾經站在這個時代最高峰的人物,要接受這個現實,實在是太難了。每當絕望之餘,他總是又盼望著能有奇蹟發生。
定村軍演已過去三天了,奇妙的,這三天之中,定忖沒有任何人再來打擾蕭遠山,對於蕭遠山即不求見李清,也不急著離去,而是這樣不尷不尬地停留在定咐也沒有人來理會,彷彿蕭遠山真是一個普通的客人而已。
“少爺!”一個滿臉蒼桑的老人走進了蕭遠山的臥室,看到他沒有敲門就徑直進入蕭遠山的房間,便可以知道這個人的地位較為特殊。
“歐叔!”蕭遠山對他點點頭,“您辛苦了,有什麼收穫麼?”
被稱做歐叔的人一臉苦笑,“定村完全沒有防備我們,想打聽什麼訊息輕而易舉,定忖的常勝營和旋風營都已經回來了。”
“這兩個營回來了?”蕭遠山有些吃驚,“好快!”
“他們並沒有到定村來,而是直接駐紮在黃陂!”歐陽德接著補充了一句。
“黃陂?!”蕭遠山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黃陂位與定州與並村交界,這兩個定忖主力騎兵營駐紮在此,實際上是表明了李清的一種態度,如果與蕭氏不能達成協議,這兩萬多定州最強大的騎兵便會揮師直入。
“楊一和諧刀的中龘央集龘團軍動向如何?”
歐陽德苦笑道:“對方完全沒有對我們封龘鎖訊息,可以很清楚地打聽到,楊一和諧刀的部龘隊在軍演完畢之後並沒有回到各自駐地,而在就地集結,大量的物資和軍械正在輸入軍營。”
蕭遠山喃喃地道:“這是赤龘裸裸地在威脅我們啊?”
歐陽德沉默無語,時事如此,如之奈何?“國公那邊有訊息過來麼?”
蕭遠山點點頭,“剛剛接到訊息,洛陽那邊派人去了幽燕,要求我們物件山府發動進攻,他們願意提供所有幫助,糧食,軍械等等,只要我們需要,他們都可以給,前提是我們必須先發動攻擊。”
“不安好心!想必還會有許多承諾吧?”歐陽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