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第一個衝出了戰壕,作為最前沿陣的指揮官,這是關興龍給予他的極大信任,要知道,關興龍的老部下汪澎也沒有撈到這個差使,而且,此時定州的最高統治者,同時也是李氏族長的李清正站在主寨的堡壘上看著這裡,作為李氏子弟,怎能不讓他〖興〗奮?李清正在向著這片大陸的最高統治者的地位一步步前進,只要成功,一人得道,雞犬升開,同為李氏子弟的他自然也有著光明的前程,但同時李果也知道,李清注重軍功與實績,如果自己沒有拿得出手的戰果,在今後也便只能做一個閒散宗室子弟,這個不符合他的理想,
跳出戰壕,迎面而來的便是爬上來的秦州兵,腳尖一挑,一枚半嵌在泥土裡的石彈被他挑了出來,緊跟著單腳叭地抽上去,石彈立時加速飛去,砰的一聲悶響,迎面撞中一人,那人慘嘶一聲,仰天倒下,連帶著將身邊的戰友也砸翻幾個,李果哈哈大笑著雙手執矛,槍尖吞吐,居高臨下,不停地收割著生命,
主將身先士卒,其餘計程車兵那敢怠慢,一個個嗥叫著衝出來,手執長矛,密密地向前捅刺,而在他們的身後,一時擠不到前面去計程車兵便執著長槍,兩眼稜子也似的四處掃瞄,一旦那裡出現空當,便立即補充上去,更後面的,則拉動長弓,拋射箭雨,阻斷對手後面的援軍,
定州軍佔據著地勢之利,以高擊下,要省力到多,秦州兵雖也勇武,但在定州軍面前,佔不到絲毫優勢,一時之間,一排排的被捅倒在前沿陣地之上,
鮮血在斜坡上越來越多,漸漸地染紅了地面”浸透了表層,隨著時間的進展,更多的鮮血則從一個個倒地計程車兵身上流出,在地上蜿蜓著劃出一道道印記,又匯聚到一些淺溝之中,向下流動,
進攻者終於頂不住巨大的傷亡,當防守者的陣形巍然不動,毫無撼動的跡象時,看到自己或者同伴的犧牲根本毫無價值的時候,絕死之心便開始動搖”有人後退了一步,然後更多的人開始向後退,很快,攻上來計程車兵潮水般地退了回去,
唐萬松臉色難看之極,
周祖浩剛剛誇獎了第一營是好樣的,轉眼之間,第一營便敗退下來,臉也沉了下來”督戰隊!”他沉聲喝道,
唐萬松震驚地抬眼看他,周祖浩卻人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退下計程車兵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身後卻傳來嗖嗖之聲,兩支鳴鏑呼嘯著飛來”釘在地上,執法軍官飛馬上前,厲聲喝道”無令而後撤者,殺無赫,敢於越過此箭者,殺無赫!”
後面擠來計程車兵湧動”前面立時有幾名士兵一個支撐不住,身子越過了鳴鏑所標識的橫線,羽箭呼嘯而來,當即將他們射翻在地看到執法者們當真在動真格的,退下來計程車兵一能騷動”在軍官的大聲的喝斥下,立即轉身,向著坡頂再度仰攻而上,
李果提著血淋淋的長槍傲然挺立在坡上,戟指著山下蜂湧而來的秦州兵,大笑道:“來吧,龜兒子們”讓你們看看戰無不勝的定州軍是怎樣一刀一刀收割你們的小命的!”
緊隨著李果苒大笑聲,坡頂的定州軍一起大吼道:,“定州軍,萬勝!”
回答他們的是數十枚石彈,看到石鼻凌空而來,李果破口大罵,
倒拖著長槍,哧溜一聲便竄回戰壕,躲在一塊巨石之後,石彈砸在巨石之上,濺出星星火huā耳邊傳來慘叫之聲,那是有士兵來不及躲避,或者躲避的位置不足以保護他們,而被石彈命中,不用說,這些人已經死了,
“周將軍,不能再投石了,投石機的命中率太低,對方又有掩體,這樣投下去,更多的傷著的是我們自己人啊!”唐萬松大叫道,
周祖浩絲毫不為所動,
“鴉雀嶺有多少敵人,充其量也不過萬餘人,我們有多少,我們只不過是第一支到達的部隊,人數便已多達萬人,還有第二支,第三支,拼人命,我們不吃虧!付出代價,殺進對方的掩體,對方便不再有地利之便”
投石機絲毫不停息地向著坡頂投擲,在以往的所有戰鬥中,遠端壓程一直是便是定州軍的強項,從來只有他們壓制對手,而無人能壓制他們,但在這地特殊的地形之下,主寨上的投石機,八牛弩卻無法幫助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投石朵肆意發射,將李果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殺敵八百,自損一牟,這個周祖浩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主寨之頂上,關興龍搖頭道,
“對方人數上戰優,不怕拼人命,這麼打下去,李果這千餘人遲早會拼玩,天黑之後,將他們撤下來!”李清淡淡地道”等到了主寨,就是我們打他們,而不是現在這種狀況了”
“是,末將明白,主公,要不要派一支援軍上去支援一下李果,看樣子,接下來的搏殺會更慘烈”
“不必了,近戰搏殺,定州兵不輸於任何人李果如果不能堅持到天黑,就不配作李氏子孫!”李清道山下,看著投石機投出的石彈不斷地將自己計程車兵砸下來,死在其下的自己人遠比敵軍為多,唐萬松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拔出自己的戰刀,提了一面盾牌,撤開大步,親自衝了上去,而在他的身後,第一營計程車兵發一聲喊,也是一起衝了上去,
“好得很,這才像我們秦州兵,都是有血性的漢子!”周祖浩大聲喝道”擂鼓,給唐將軍助威!”
數十面牛皮大鼓咚咚敲響,鼓聲之中,秦州兵冒著石彈誤殺的危險,拼死地向上爬去,
李果知道,麻煩來了,看到密密麻麻地出現在前沿的敵軍,他大吼一聲”定州軍,殺敵!”棄了長槍”拔出自己的戰刀,迎了上去,
戰壕前沿的短暫相持,秦州兵利用人數上的優勢,硬生生地擠進了戰壕,當然,他們付出的代價也極為可觀,定州兵立刻放棄了前沿的堵截,轉而退入到四通入達的戰壕中,所有計程車兵幾乎都做了同一個選擇,棄槍”拔刀,抬起了手弩,
哧哧之聲不絕於耳,近距離強勁的手弩連射,讓秦州兵紛紛栽倒,論起武器的裝備,秦州兵是拍馬也趕不上定州軍,像這種連射手弩,定州軍隊已經裝備到一線部隊,而在秦州軍中,還只有軍官才能享受到這種利器,
射完弩箭,定州兵毫不猶豫”也毫不可惜將頗為沉重的弩箭當作暗器劈面扔下對面的敵人,而後挺著鋼刀,殺入人群,
在狹窄的戰壕中,顯然鋼刀是比長矛更適合的武器,長槍除了前捅,根本無法做出其他的動作,這些秦州兵的軍事素養也著實了得,
在初一接觸吃了虧之後,立時便有樣學樣,棄槍,拔刀,蹂身上前戰壕之中”近身相搏,刀刀入肉,根本沒有閃避的空間,除了機械的揮刀,砍劈捅砸之外,你根本就無法做出其它動作”雙方的人不斷地在倒下,
定州軍在近身搏殺中仍然戰據著優勢,他們的盔甲堅實,比起秦州兵還大量地穿著皮甲”他們身體的重要部位,都覆蓋著板甲”而且他們的鋼刀質量也更好,刃口之上,都包著鋼,這是秦州兵無法相比的,雙方裝備上的差距在近戰之中,顯示的尤其明顯,往往兩刀相撞,火huā四濺當中,秦州兵手中的刀立時便缺上一個口子,幾次撞擊之後,便猶如鋸齒一般,對砍幾次,秦州刀便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