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從哪裡槁到大筆的銀子呢?李清坐在書房裡,揉著額頭,只覺得頭都快要炸開了,安置回遷的百姓要銀子,軍人要軍晌,官員要薪俸,鑄造武器,運輸,哪一樣都要大筆的銀子,便是戰馬,每日消耗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那可不是一般的驁馬,一點草料就能打發的,他們可是實打實地每天要吃糧食的。
房門輕輕一響,有人走了進來,李清不用回頭,便知道是清風來了,能不用通報便走進自己的書房的,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兩個,一個是唐虎,一個便是清風了。
一雙柔軟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輕輕地揉捏起來,李清默默地靠在椅背上,享受著清風的溫柔,臉上卻仍是愁眉不展。
“將軍,還在為錢的事犯愁麼?”清風輕輕地問道。
“是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我是真的體會到這一點了,再不想想辦法,我們定州就快要揭不開鍋了。“李清道。
“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向李氏開口,借些銀子救急了。”李清道。
“將軍,李氏離我們定州路途遙遠,而我們定州又迫在眉睫的需要銀子,來得及嗎?”清風答道。
“有希望總比沒有好啊!”李清道“我是真的想不出轍子。”
“要不,在定復兩州加收戰爭稅吧。我想,兩州百姓也是能理解的,只要能消滅蠻子,百姓們再難也會支援的。”
“不行!”李清一口回絕“這兩年,定州一直在戰火之中渡過,老百姓的日子已經夠苦了,他們為定州已付出夠多,不但出錢,更在出命,我怎麼能去盤錄他們最後那一點活命錢。”
“那……”清風遲疑了一下,道:“將軍,我們定復兩州,有不少的世家豪伸,這些家族都是身家鉅萬,而且都不太乾淨,我們統計調查司已掌握了這些證據,我們可以以此為憑,將這些豪門抄家,想必能籌到部分資金,聊解眼前危機。”
咳咳,李清猛地咳濤起來,轉過頭,盯著清風,道:“清風,你這是什麼餿主意?萬萬不可行。”
“為什麼不行?”清風盯著李清,道:“這些家族那一個不是鉅富,而且他們身上的汙點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並不是我汙陷他們,拿下他們,一舉兩得口就像我們當年對付方家一樣。”
李清嘆了一口氣“清風,此一時也彼一時,當時我們不拿下方家,便不能有效地掌控定州,但現在,已不同了,我們在定復兩州站穩了腳跟,想要有所作為,還得依靠這些世家豪伸的支援,這些世家豪伸那一個在大楚不是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牽一而發動全身。你想想看,我們現在的商貿司,都是一些什麼人在運作,每天賺回來的銀子都是怎麼來的?殺了他們,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籌到大筆銀子,但以後呢?殺雞取卵之事是萬萬做不得的。更何況,大楚那一家豪門鉅富是乾淨的,便是我們李氏,照樣也不乾淨。”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李清盯著清風,一字一頓地道。
“是,將軍,是我想錯了。
不過將軍,我們統計調查司得到了一些風聲,可能對我們的賊政有相當大的打擊,會雪上加霜,目前,我正在驗證這些訊息的真偽!”
“什麼訊息?“李清一驚,現在凡是涉及到銀子的事情,他都特別敏丵感。
“大楚內一些勢力似乎想要打擊我們定州,他們準備掐斷我們的商業網路,打擊我們的私鹽買賣。”
“你說什麼?”李清突地站了起來,私鹽收入現在在定復兩州軍費中佔了約三四成的比例,如果私鹽遭到大楚內部的強力打擊,對於定州現在的局勢而言,不諦於雪上加霜。
“訊息準確麼?”李清沉聲問道。
“雖然還沒有最後核實,但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將軍,我們要早做準備啊!”清風擔憂地道。
李清在房間裡狂燥地走了幾圈,冷笑道:“看來有人不希望我們這麼快打敗蠻子啊,連這樣釜底抽薪,罔顧整個大楚利益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這件事情你通報給路一鳴了麼?”
清風搖搖頭“還沒有最後核實,所以沒有通報路一鳴,不過我已知會了崔義誠,讓他減少出貨量,儘量地在事發後減輕損失。”
“既然要打擊我們的私鹽,想必糧食等戰略物資他們也是要做手腳的。”李清很煩燥,今年一戰,定遠等三縣基本絕收,糧食等物資會更加緊張,便是現在,市面上的糧價已開始漲了,雖然州里還強行壓著,但如果購不到糧食,州里也是強壓不住的。定州必竟不是產量大戶,每年都需要從外購進大批的糧食。
“這件事你馬上知會路一鳴,與他商量,無論如何先要騰出一筆錢來,搶購一批糧食進來,另外,讓老路派人出去斡旋,在與我們關係不錯的州里儘量地購到多的糧食。”李清吩咐道。
頓了一頓,又道:“將這個事情知會安國公及李氏,現在,我們需要他們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