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兒,你這屬於莽夫思維。”崇禎搖頭,“做事情不能只玩愣的。”
朱慈烺說道:“所以父皇現在急需要做的,就是效法商君南門立木?”
“烺兒一語中的。”崇禎說道,“父皇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南門立木,不過父皇的這個南門立木,代價可要比當年的商君大多了。”
……
次日,揚州守備太監行轅大堂。
“快,快點快點,把屏風搬走。”
“匾,還有牌匾,牌匾也摘下。”
“還有這些瓷器,也統統搬走。”
屈尚忠的腦門上已經急出豆大的汗珠。
本來,他這揚州守備太監當得好好的,住的簡直不要太好,隔三岔五的還會接到揚州鹽商的邀請,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名妓侍候著。
更重要的是手下還有上千個乾兒幹孫,能在揚州呼風喚雨。
結果今天早上突然就接到上諭,說是聖駕中午就要到揚州。
這可把屈尚忠嚇個半死,當即召集齊乾兒幹孫清理守備行轅。
“乾爹,費這事做什麼?留著這些屏風、牌匾和瓷器多敞亮?”
一個乾兒子不解的問道,好吧,他其實純粹就是不願意幹粗活。
自從認了屈尚忠當乾爹,這些乾兒子瞬間就從青皮混混搖身一變成為揚州一霸,短短不過幾年時間就斂集萬貫家財,房子買了一堆,連小妾都納了好幾個,養尊處優慣了,就不太樂意再幹以前的粗活,嫌累。
“敞亮?你是想要害死咱家嗎?”
屈尚忠聞言大怒:“萬歲爺要來揚州了!”
“萬歲爺來揚州,這是好事啊。”幾個乾兒子眼睛一亮大喜道,“萬歲爺肯定是來給乾爹你撐腰的,在揚州水陸碼頭設卡收稅的事就有著落了,咱們從此就有了旱澇保收的營生,兒子就不信馬鳴騄這狗官真有膽子抗旨。”
“你懂個屁。”屈尚忠黑了臉。
可有些話不能跟這些乾兒子講,沒法說。
因為乾爹韓贊周只是很隱晦的提了一句,讓他小心。
正在忙活呢,一個小混混突然闖了進來,尖聲高喊:“幹爺,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誰來了?”屈尚忠大罵道,“毛毛躁躁的,一點都沉不住氣,幹爺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呃是。”小混混吸了口氣,又說道,“萬歲爺來了。”
“什麼?”屈尚忠嗷的叫起來,然後轉身就往大門外面跑。
望著屈尚忠絕塵而去的背影,小混混和其他的兒子面面相覷。
沒一會,屈尚忠就領著崇禎一行走進來,然後就看到了屏風、牌匾、瓷器以及正要往外面抬的箱籠,裡邊裝的全是字畫。
看到這,屈尚忠快要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