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的手在逐漸用力,第三實驗體的感知正在逐漸模湖。
84的執行度,已經足以造成生命的瀕死了,距離死亡也不過是一線之隔。
“你打不過我,你對我的恨意來源有了很好的解釋,你認為我會殺了風?
我問你,我為什麼會殺她?整個世界就剩我們兩個人類了,我們應當互相依存在一起才是。”
第三實驗體的臉憋的青紫,他的手無力的去試圖掰開羅素的巍然不動的右手,像是一團柔弱的柳枝在試圖掰斷堅硬的混凝土柱。
羅素見狀稍稍鬆了手。
“世界…是活的,世界要活著……你想讓整個世界去死……她也會死…”
斷斷續續的話從實驗體的喉嚨中湧了出來。
羅素皺著眉頭來回反讀了這幾句話,沒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你說反了,我是想讓世界活過來,像現在一樣。”羅素將他摔在門外,隨即一招手,這個世界的萬千雲朵一起轉動了起來,色彩在陽光下變幻,長風在空氣中鼓盪,草木威蕤,水生細浪。
然而這一切在第三實驗體的眼中卻無異於催命符!
羅素從屋內靜靜的飄了出來,任他看著外面執行的世界。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是我錯了,你不要它們動……會死的,會死的。”
第三實驗體彷佛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反殺羅素之後忽然轉變了態度,開始趴在柔軟的草地裡痛哭流涕起來。
“你不明白嗎?這才是正常的世界。”羅素的眉頭皺的愈發緊了。
“會死的…會死的……不要讓她死…”
第三實驗體的四肢基本上斷乾淨了,他蜷縮在那片小小的草地上不斷的自言自語。
“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認為,世界執行之後一切萬物都會生老病死,風也會對吧。”羅素看著那一灘爛泥似的實驗體。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的一個固有歷程,當然我也不介意在世界執行後無限延長她和我的壽命,我們都不會死,世界也會活過來,你多慮了,你試圖殺了我的動機更是無稽之談,你只不過是個假人罷了,沒有真人的靈魂。”
羅素認真的對這個軟趴趴的人形生物解釋道。
“不是這樣的……不對…”實驗體茫然道,他很快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觥開始胡言亂語。
羅素就這麼看著他。
過了許久。
第三實驗體的眼中才恢復了一絲清明。
“好…疼……”他斷斷續續的對羅素開口。
“疼就對了,這是你該承受的。”
……
……
在套取了第三實驗體的絕大多數記憶之後,羅素基本理清了這個東西對他如此仇恨的來源。
羅素認真的對他的行為進行了自圓其說的解釋。
1,第三實驗體逃出實驗室是因為女孩離開後,實驗室失去了束縛這個假人的能力。隨後他成功逃脫。
2,第三實驗體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得知了女孩是找他的,世界僅存的兩個真人,還是異性,自然無可避免的吸引在一起了。出於嫉妒抑或其他原因,第三實驗體開始跟蹤羅素。
首次跟蹤被羅素察覺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綠洲的那次,羅素曾飛上千米高空探查“跟蹤者”的痕跡,但沒有結果。
但羅素猜測,最早在那片雲杉林初次偶遇向日葵,第二次碰見女孩的時候這個第三實驗體就盯上自己了。
3,在這個長久跟蹤的過程中,第三實驗體不知道如何得知了羅素的真實目的——執行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