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吧？這大涼山有什麼油水？而且，這山神每月都要顯靈兩三次，肯定是法力深厚，遠勝於我啊。
有這樣的法力，還做什麼大涼山的邪神？
在哪裡不能逍遙自在呢？”
李老爺說完，撓撓後腦勺，然後化作了一道青煙，升騰而上去他神像裡去了。
又是每月十五祭祀日。
“這······”
一米見方的小廟裡，泥塑的土地公眼睛似乎眨巴了一下，那模糊的表情都似乎生動了一些。
“欺人太甚！”
看著外面烏壓壓的人，人聲鼎沸，喜氣洋洋。
足有上千號人！
張家村只有七百來號人，這其餘的人，自然就是其他十里八村的人，一大早帶著貢品和香燭自發過來的。
如今這山神廟，張家村雖然仗著地勢近而佔著便宜，但山神廟可不止是他張家村的。
這大涼山雖然沒什麼名氣，但範圍可大著呢。
十里八村的人來了，人氣旺了，還在外面紮了棚子，擺了攤子，圈了場子，開了個小廟會，有吃有喝有玩有看有聽，熱熱鬧鬧的。
可，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李老爺這樣想著。
旁邊的山神廟，已經有了三米多高，是一個真正青磚紅瓦的房子了。
房子的陰影，將他這一米見方的小土地廟籠罩了起來。
兩相對比，真是高下立見。
土地爺失寵了。
那山神寬大的桌面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貢品。
羊肉拼盤、上好的高粱酒、烤豬頭、瓜果······甚至還有百姓捐的銀錢。
那門前的青銅大鼎裡面，插滿了高香，成捆成捆的線香燃燒著，燃起的香菸縈繞在人們的頭頂上籠罩成了雲霧，起起沉沉，雲霧繚繞，香火氣旺盛極了！
青銅大鼎裡面的香灰，將偌大的鼎器都填滿了。
而在他的桌案上，卻只有兩隻蘋果，一碗大米飯，一碗濁酒，一盤子冒著熱氣的烤山藥。
幾根孤零零的線香，冒著紅信子，渺渺幾縷青煙，若有若無的飄著。
李老爺悲自心起，顧影自憐。
人們都在山神的門口跪拜，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山神還有了廟祝。
廟祝在高聲念著祭文。
李老爺三個不忿，五個不滿，怒衝衝的盯著那山神廟裡的石頭腦袋。
當然，現在的石頭腦袋，已經有了身子。
是村民們請來工匠，用石頭鑿出來的身子，還刷了一層金粉，看上去金燦燦的很是輝煌的樣子，可比李老爺這泥塑的像威風多了。
“在我的神職之內，整個村子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存在！
是上古復甦的先天神靈，還是一個居心裹測的邪神？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隱藏下去，早晚有一天要讓我看出你的跟腳。”
李老爺就那麼仰視著隔壁的山神廟，等到祭祀結束，廟會開始，十里八村的村民去逛廟會。
又等到中午吃飯，大集一樣的廟會也散去，外邊已經人丁稀少，只有下一些人留下打掃衛生。
這兩個小廟，再次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