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夜,會稽山附近某條天橋大道。
一群小太妹梳著黃毛,帶著耳釘,鬼鬼祟祟的躲在某個角落,她們偶爾互相對視,當中一人手裡面還拿著一份類似清單一樣的東西。
“大姐,我們....我們真要幹啊?”
“幹,不幹怎麼幹!”
“幹,大姐說的話,幹就是了!”
“幹,幹他孃的!”
一群不良少女聚集在這裡,讓人難以想象這裡一會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有人經過的話,很可能在腦袋裡第一反應就是有混混幫派打架鬥毆,今天晚上或許會發生諸如“不服solo”。“我們一群打你一個”之類的事情。
那為首的一個小太妹其實打扮還好,只是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顯得略微中二,事實上沒有染黃毛也沒有打耳釘,而更沒有抽菸喝酒紋身燙頭,這樣一聽,感覺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這應該是良家少女才對,但事實上卻根本不是這樣。
這位被稱呼為大姐的太妹,本意並不喜歡這樣“樸素”的打扮。
但今天晚上例外。
“看什麼看!一個個都跑回來幹毛線,小周,我不是讓你把黃毛弄成黑的嗎!你他娘又不是參演群眾,搞什麼搞!捨不得你那頭黃雞冠我來幫你剪!”
“李二賤,我不是讓你把手環卸了嗎!一個好好讀大學的乖乖女會戴著這種東西嗎!演戲要真實,你沒看我連紋身都洗了?!”
“王三十斤娘,你真是我親孃!現在回去給我把你那妝卸了!畫的和鬼一樣,出來嚇人嗎!”
這位被稱呼為大姐的太妹看上去不過才十六七歲,但號召力卻是有些非同凡響,下面那些年齡比她大得多的人全都唯唯諾諾,而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的腰間別著一串鐵鏈,這玩意的一半放在兜裡看不見。
是鏈子鏢。
這是一種江湖黑道上常用的兵器,但在正統武行看起來,下三濫的玩意而已,甚至比楊露禪祖師抓沙子糊人眼睛還要下三濫。
“大姐大說了,今天晚上的這次襲擊行動,務必萬無一失!那個拉二胡的每天晚上固定八點半在這天橋下窟窿裡出現,你們要做的,就是裝扮成學生妹,然後在他攤位上聽歌,之後我這裡會讓王三十斤娘她們去襲擊你們,到時候記得給那個拉二胡的敲悶棍!”
“到時候我就是攪屎棍,在一旁看著你們,如果你們敲悶棍失敗了,就由我來幹....但是!誰要是真的弄砸了到這一步,回來你們就等死吧!”
“作戰行動都挺清楚了沒有!沒聽清楚一人回去敲一下腦袋!打到酒瓶子爛掉!”
這小姑娘瞪著眼睛,那些大姑娘頓時一個個頭點的和撥浪鼓一樣。
“大姐您放心,我們必然不會讓大姐大失望!”
一陣雜亂的保證聲過去,小太妹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下手錶,頓時又揮起手來:“距離浙大下課還有十五分鐘,邊上的學校晚自習也該結束了,各就各位,八點半就要來了!”
“真是神聖的時間!”
她嘀咕了一句,那些姑娘太妹頓時作鳥獸散。
盯著自己的手錶,小太妹藏在陰影中,坐在天橋下就沒有離開,裝作一個落魄失戀的,半步踏在不良領域的“好好姑娘”,身邊甚至準備了一瓶酒。
她認為自己的演技絕對是出類拔萃的,畢竟小學時候還得過演出比賽個人三等獎。
果不其然,時間靠近了,道路的盡頭,那個帶著二胡的身影也越來越近。
小太妹開始喝起酒,為了逼真一點,她開局就先一口氣灌了一瓶酒下去,讓自己的臉頰紅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