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帘的雙眼中漸漸回神,有了色彩,而那種滔天的氣血毫不加以掩飾,就這麼澎湃的傾瀉而出!
宛如醞釀並且造化了一場小型風暴,地上的塵土無風自起,蕩蕩而出,而身軀雖不曾動彈,但腳下的地面已然開裂,密密麻麻如蜘蛛網般的向著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李鵲是一口氣幾乎提到嗓子眼,她頂著這股壓力站起來,此時孫長寧的身軀一晃,直接向著後面倒下去。
看準時機,李鵲連忙接住孫長寧的肉身,而孫長寧的雙眸剛剛還是睜開無神的狀態,此時居然已經閉上,只是眉頭微皺,看上去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當中。
就如同精神與肉身徹底脫離了。
“不錯。”
兩個字被吐出,王青帘身上那種滔天的威勢散去,他摸了摸胸口,嘶的吸了口冷氣:
“還真的是很用力啊。”
在精神世界的交鋒中,王青帘從不曾落入下風中去,但是很明顯,在最後的關頭,孫長寧傷到了他,並且一如曾經那次對戰越女,這最後一招的傷害來的極大。
但這並不是說孫長寧的功夫高過了他們。
他把手放在胸膛中央,輕輕摩挲,一口悠長的氣息被吸進去,隨後呼的一下盡數吐出,於是這裡吹起了一陣清風,讓那些從雪中探出頭的枯草都開始搖晃。
“東風夜放花千樹,這一夜之間龍遁功成,這類似醍醐灌頂的觀想鬥還是有效果的。”
王青帘頗為慨嘆,而孫長寧此時被李鵲把身子放正,盤坐原地,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那氣息綿長無盡,倒是正處於漸漸的恢復當中。
李鵲聽著王青帘的話,瞪大眼睛:“醍醐灌頂?真的有這麼神奇的絕技?”
王青帘:“不過是一種盜竊天機的法門罷了,龍遁正好就是盜天之術,盜為大道,自然一夜功成,但是要在生死邊緣徘徊,不過長寧這傢伙,經歷這種戰鬥似乎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微微閉目,隨後向李鵲問道:“他在古書與神玉中看見了什麼?”
李鵲一愣:“神玉?古書?”
她知道神玉,但是古書真沒有多少印象,當初和朱鴻文先生在一起的時候,神玉就是交易的砝碼,她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古書,知道這個東西的,或者說,知道這個東西的神奇之處的,只有孫長寧和虞秋霖,除了這二人之外,哪怕是李沉舟、哈里斯,對於其中的真正奧妙都是一知半解而已。
李鵲不解的望向王青帘,後者瞬間就明白了,道:“你不知道啊,算了。”
王青帘轉過目光,同時開口,也不知是說給李鵲聽的還是說給孫長寧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