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論神與鬼究竟在這一年之內進行了怎麼樣的交鋒,對於孫長寧來說,這都是不必在意的事情。
木人們的面孔仍舊朝向拐角,而拐角的陰冷潮溼也不曾消退,那些印記似乎已經嵌入在房屋之中,帶來的絲絲陰冷氣息,讓人只是一接近就感到不舒服。
顯然那裡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的,但是攝於眾神的威嚴,不敢擅自踏出來,只能蝸居在一個角落,乃至於孫長寧在打掃的時候,發現雖然無法徹底清除那些陰冷,但是可以把它的範圍削減到極少的地步。
孫長寧盯著那處拐角,呵了一聲:
“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鬼也好,魔也好,魑魅魍魎也罷,對我都不起半點作用,武人的氣血從古老以來就能破除邪祟,我出去一年,你擅自搬來這裡,算是擅闖民宅,你現在給我老實一點,最好不要有什麼異常,否則你既然來了這裡,應該知道,我是半個道士。”
孫長寧的手指點向那處虛無:“我的師父,是個真正的道士,你這種東西,對於道士來說,應該並不算是大問題,不老實,回頭就把你鎮壓了,拴在銅錢裡,當個驅邪的法相。”
那處陰冷沒有動靜,其實喚作任何一個人在這裡,都只會認為孫長寧是自言自語,而孫長寧卻並不這麼認為。
有神,就有鬼,雖然不願意管它,但是放任它在自己家裡,顯然更不好。
孫長寧哼了一聲,便也不再去管這個東西。
家裡的一切都已經整頓好了,灰塵也已經打掃乾淨,看看外面的時光,那太陽的光輝已經逐漸落下,時間是下午十七點整,正好是許多人的下班時間。
“出去轉轉吧。”
孫長寧自言自語,緊跟著,又笑了一下。
“不過還是要先去飯館把肚子填飽。”
修行到了孫長寧的這種境界,辟穀已經是小事情,三十天不吃飯其實也沒有問題,但是有的吃自然要好好的吃,這才是人體正常的新陳代謝。
辟穀,其實是一種違反新陳代謝的修煉方式,在古代的時候或許有專門的配套法訣,但是在現代強行辟穀,時間長了其實會給身體帶來一定的負荷。
負荷這種東西,一旦多了,那就會積勞成疾。
孫長寧負著手,帶上鑰匙出了門,那鐵門吱嘎的關閉,帶上一陣鎖釦的聲音。
屋子之內再一次恢復了寂靜,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寧。
包括神與鬼,也是一樣。
木偶們代表了眾神,它們仍舊盯著那個牆角。
牆角代表了孤獨鬼,它仍舊縮在那個角落不敢動。
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神與鬼,只是庸人自擾之,心中覺得有神,就有了神,心中覺得有鬼,那就有了鬼。
一切的根本,或許還是起源於心。
沒有了心,就看不見神與鬼了。
......
夏日的夜晚來的總是很晚,十七點,其實太陽還掛的老高老高,孫長寧百無聊賴的在小區之內轉悠,對於他來說,十八點吃飯才是正常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