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出來,說的話乍一聽很有禮貌,但當中其實都是惡意。
北川目光看向他,開口說了一通鳥語,而這人眉毛挑了挑:“我聽不懂東瀛的語言,不要說鳥語,說些人話。”
“八嘎!”
北川頓時怒罵出來,而那邊上,早田津義則是開口:“這位想必就是甘震平師傅的兄長了,不知道怎麼稱呼?”
他的漢語說的很標準,這人聽了早田的話,笑了笑:“哦,還有個會說人話的。”
“我叫甘震東,甘家武館第三十七代正統傳人,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早田津義開口:“早田津義,師承林崎一脈,使居合道。”
“居合道?那不是劍術嗎,難道早田先生今天來這裡,是要和我比劍的?”
甘震東笑了笑,但那笑容之中滿是冷冽之意:“我可不通劍法,恕我難以和你動手。”
“不,不比劍道。”
早田津義擺擺手:“我是居合道,不是居合劍派,林崎甚助祖師開創居合二字,這是一種劍法,但同樣也是一種拳法。”
“我就是把居合道修煉到極高境界的人,拳就是劍,劍就是拳,手中有拳便是有劍,無劍有拳。”
他如此開口,而後目光動了動:“今日來貴門,是想借貴門招牌一用。”
拿招牌,就是掃門面,踢館可以,拿了招牌就是滅了門面,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甘震東之前已經知道這些人是來踢館的,此時笑起來:“借可以借,只不過,要憑本事來拿才行,沒有這個本事,可拿不走這塊招牌。”
早田津義站起身來,而北川君則是連忙開口:“早田君,讓我來和這個人交手就可以了。”
“不,你的拳法不是他的對手,這個人不是你能輕易拿下的,比武之中,誰的功夫高出一線,就是高的沒有邊了。”
早田津義嘆口氣:“你之前的表現讓我不甚滿意,還是我自己出手,免得多生事端。一開始進來,我就和你講過了。”
北川君聽見他這麼說,頓時面有羞愧,再不敢言語,而早田津義的話傳到甘震平耳中,他面色變得冰冷,寒笑道:“武功高出一線就高的沒有邊了,你也知道這個道理,那麼你是覺得你的功夫比我的要高嗎?!”
甘震東冷笑,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早田津義卻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這個十九歲的少年緩緩開口,語氣平緩:“我本來就比你要厲害,你和我的功夫差的不是一線,而是一座山。”
話語落下,整個武館裡,寂靜無聲。
嘎嘣嘎嘣....
甘震東開始磨牙,那眼中有殺意縈繞,冷笑起來:“黃口小兒!”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沒學會爬就像先跑了,你還早了十幾年呢!”
甘震東踏出步伐,讓甘震平帶著那些學員退後,而早田津義則是搖頭:“不是早了十幾年,而甘先生你,白活了十幾年。”
“到現在這個時候,我不想再說什麼了,動手吧。”
話語落下,此時二人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唯有一戰。
“好!”
甘震東此時目光熊熊,當中如有火光在跳動,而他身前,早田津義的那股氣勢變得越發高漲,這一下讓他帶起的威風,居然隱隱讓甘震東感到心跳加快。
這是勢的壓迫感!
甘震東雖然口上說著謾罵早田的話語,但他心中卻是一片清醒,這十九歲的少年絕對是一頭蟄伏的兇虎,不動則已,一動必然天崩地裂!
自己必須出手,如果再不出手,那麼接下來自己的勢就會被他破去,最後必然是個落敗的下場!
口中輕視對手,心中重視對手,這是打的心理戰術,武人之間的輕蔑與謾罵,多數都不是真的,而是為了從某些方面打垮對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