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迫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認為這是應當的。
孫長寧突然想起了,之前似乎有人說過,儒門已死,但也活著。
三教裡,傳自春秋的儒家依舊還在,死去的只是被統治者篡改到面目全非的儒門。
甘家拳館的門被推開,那些東瀛人走了進去。
他們的面色並不和善,顯然就是衝著這拳館來的。
“之前聽他們說有什麼地下拳壇.....不是我們這裡的......但很可能有關係。”
葉文鍾緩緩開口:“看來,甘家拳館的招牌,就是他們給那地下拳壇的見面禮了。”
“行當裡面奪人招牌如殺人父母,這可是死仇。”
他如此說著,而孫長寧同樣明白招牌對於拳館的重要性。
當初王青帘就是把柳山武館的招牌砸了才遭到不死不休追殺的。
“當然了,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這幫傢伙還是東瀛人,砸了招牌,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把甘老頭的人頭帶過去嗎!”
陳心語哼哼了兩聲,此時孫長寧目光掃了一眼拳館招牌,對二人道:“我們也進去吧。”
拳館的門是虛掩著的,前臺的小姐姐顯然是外招的人,此時看見有人進來,很熟練的說了一些業務,而陳心語跑過去,很快就套上了近乎。
現在甘家拳館對外招收學徒,小姐姐自然以為他們也是來學拳的,於是就指點了他們後面的位置。
三人知道了位置,向著後面擂臺間走去,而在這時候,那些東瀛人已經到了拳館比武的擂臺間內。
“這裡就是甘家的武館?學徒並不多麼,如果不是資料顯示正確,我都以為來錯了地方。”
一行人中,那個北川君開口,語氣不屑,他目光看了一圈四周的設施,發現並不新,甚至於還有些老舊。
擂臺這邊的人也並不多,大約也就是二十幾號人,這對於普通武館來說真的很少了,像是當初孫長寧所在的國術館,那每一日來練習的人都不止這個數字,而至於常駐的交了學費的,那就更多了。
百年的老招牌拳館混成這副德行,也是沒誰了。
“封建思想害死人,聽說這裡的主人前些年還在保持著上個世紀的一些無聊思想,這注定了他走不了多遠。”
早田津義開口,這個年輕人揹負著雙手,氣度不凡,而他此時開口,說的居然是中文
“要不是這一塊招牌,他們怕是早就埋在黃土當中了,畢竟甘家拳也不是隻有他們這一支,現在這個時代,武功更多時候是個籌碼而不是必要的東西,拳頭可不能當飯吃。”
“只有納百家之所長才能更進一步,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終究看不到更遙遠的天空,最終只能老死在自己的門口。”
早田津義的聲音並不大,但很清晰的傳出去,這時候,在另一邊教導學員們練習的一個轉過身來,那面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
他走過來,盯著早田津義:“不知道閣下是哪裡的練家子,到了我甘家拳館這裡,有失遠迎啊。”
他語氣不善,而早田津義則是搖頭:“你確實是有失遠迎了,我們來到這裡,你的招牌,就該揭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