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和我打一場!”
大個子似乎躍躍欲試,他的神情有些興奮,其中滿是挑釁的神色:“你們這種假把式就不該出來,打又不敢打,說又不敢說,嘿,這就是佛門啊,真是特色!”
他走到大和尚身前,那臉幾乎都貼在大和尚的眼前,那手拍拍大和尚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臉:“來啊,向這裡打!敢不敢?”
“弄虛作假能幹的很啊!”
大個子不斷嘲諷,他眼中湧起極為強烈的厭惡之色:“好了,不敢打就滾蛋,別特麼在這裡呵呵哈嘿的。”
“真打攪老子心情。”
這大個子冷笑,而那兩個和尚中,年輕的眉頭已經緊鎖,而那大和尚嘆口氣:“意氣之爭毫無必要,妙恆,我們走吧。”
那年輕和尚沉默一會,突然道:“師兄.....”
“莫說了,走吧,出家人不與人相爭,這是犯了嗔戒。”
大和尚搖頭,目光撇了一眼年輕和尚,這年輕持鐵棍的和尚頓時壓下心中怒氣,只是那眉頭鎖的更加深了。
一路行來,也受過不少白眼和謾罵,同樣也遇到過好心人,這便是修心,在紅塵中渡過,觀眾生為白骨。
年輕和尚心裡默默想著,然而辱人可以,辱武不行,這是佛的拳,法不可辱,武不可辱,這是一種意氣。
孫長寧在人群邊緣看的清楚,不由得心中暗歎:白天吳山青說的倒也是對了,酒色財氣,不沾酒色可以,但財氣不能不要,他當時所說的話中有下四句的含義,那下四句中後兩句正是無財誰肯早早起,無氣處處受人欺。
“若是這兩個和尚不做苦行,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不過佛派本就如此,不與人爭,最大限度剋制自己的怒火,可佛也有怒啊,這大和尚不行,只知道一味的忍讓,真是歪了佛法。”
孫長寧眼見那年輕和尚強壓制心頭火,在這兩人準備離去的時候,還是開口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大和尚,他要和你師弟動手,你為什麼屢屢去阻止?”
孫長寧話語出口,那四周的人群鬨鬧聲漸漸小了下來,而兩個武僧停下收拾行囊的動作,那大和尚轉身,對李闢塵打個佛號,面容帶著風霜:“佛不打眾生,如果動手就是犯了嗔戒。”
“謬言,眾生如果不聽教化,打一頓又何妨了?”
孫長寧開口,這大和尚搖頭:“大錯,眾生不聽教化,那便繼續教化,昔日佛祖可割肉喂鷹,今日我們......”
“胡扯,佛就不會發火了?你是僧,熟讀佛法,我問你,如果佛真的戒了貪嗔痴,那要金剛作甚?!我再問你,那五、八、十大明王都是什麼?”
孫長寧直接打斷他的話,這大和尚眉頭皺起來:“眾生難調,降三世明王為教化難調之眾生而顯忿怒相,並非真怒,只是容顏如此。”
“你是佛嗎?你不是佛,怎知道佛不怒?”
孫長寧搖頭,一言把這大和尚的話懟回肚子裡:“觀世音菩薩尚化馬首明王法相,這般千面大尊也有動怒之時,如果佛不怒,那你二人練武又做什麼?”
“喂喂,你是誰啊!”
那場中大個子不高興了,看孫長寧年輕,頓時走過來,惡狠狠道:“別比比歪歪的,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一會全把你們當邪教抓起來。”
孫長寧轉過頭去,那目光猛地盯在這人臉上,只是一下這大個子渾身頓時一抖,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而同一時刻。孫長寧的話音響了起來。
“我在和別人說話,胡亂插嘴,你算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