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孫長寧準時來到昨日練功的場地,出乎他意料的,吳嵐居然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你來的挺早啊。”
孫長寧看了看她,吳嵐喝著奶茶,看見他來了,這才從石凳上站起來:“我都在這裡等十五分鐘了。”
孫長寧點點頭:“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這話聽得吳嵐眉頭挑了挑,把手裡的奶茶放下,對孫長寧道:“好了好了,上次說的,還有一個樁,今天是不是要教?”
“不錯,這是交易,同是謝禮。”
孫長寧又說了一次,搞得吳嵐有些不好意思:“碰巧碰巧,別感謝我了,快練樁吧。”
“我昨天回家又試了試,感覺有點意思,好像比瑜伽好使。”
吳嵐有些興奮,孫長寧頗有訝異:“你還練瑜伽麼?”
“你說這比瑜伽好使,我不好說其中哪個好哪個差,只是以為,天下各種煉身子的法門,都各有其中奧妙,沒有誰高誰低,只有練的人的高低。”
“俗話說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看西遊記裡,菩提老祖門中那麼多弟子,最後鬧了天宮的,掀了四海砸了地府的,也只有一個孫猴子。”
“你看其他人呢?西遊記裡沒寫,但一來是他們沒有出場的必要,二來也是隱晦的說明,這些人裡,沒有能及得上孫猴子的人。”
“因為這個就說菩提老祖法力不行?那當然不可能了。”
孫長寧打了個比喻,吳嵐點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然後又自己嘀咕兩句:“不,看來我比較適合這個而不是瑜伽。”
她揉了揉手腕,這時候,孫長寧已經開始擺出動作:“你看好了,這也是一個武學中的入門招式,不要我教,你去六爺那裡,其實也可以問出來,這只是基礎,不是什麼秘傳。”
“這個樁,叫做三體式。”
孫長寧擺了個架子,有點像是影視劇裡高手比武前那種動作,然而又有明顯的不同。吳嵐看的認真,一絲不苟。
“三體式又叫三才,即天地人。所謂萬變不離三體,正是這個意思。這個樁法,要站精氣神,對天地人,也對君相真。”
“說的太雜,你也聽不明白,更會打亂你的思緒,而且我也只是照搬我師傅的講話而已,什麼天地人,君相真,你聽聽就好,不用記得太清楚。”
吳嵐哦了一聲,不一會就開始站,她站了一天的混元,這次站起三體,居然有模有樣。
不得不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啊。
吳嵐這麼站著,孫長寧負著手,在邊上看。
兩人都不說話,一個是不能說,一個是不想說,於是這個樹林裡,圓場上,只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在響,嘩啦啦的,輕微又好聽。
春天已經悄悄來了,然而人們還沒有真正意識到這一點,因為這個冬天,實在是太漫長了。
冬去春來,百花齊開。
一瞬間,腦海裡居然響徹龍吟,那是洪江曾經使出的拳,是龍啼春。
春風至,大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