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看著眼前這些人。
他們在心中計算著得失,陳勝也在思考著。
陳勝想起了第二次推演中的一句話。
【十八歲,你出來以後,父親已經下葬,兄長卷入風雨亭案件中,你多方奔走,變賣家產還是沒有救下你的兄長。】
為何要變賣家產?自然是財富都不在他掌控之中了,他被羈押,兄長無法掌控這些人,財富都被陳景奪去了。
也只有這種解釋最為合理。那麼財富是怎麼被陳景獲得的?
陳景雖然已經是血元宗師,但是長期被父親發配在外,在家族之中並沒有幾個鐵桿支持者,財富並不會因為他是高手,就會輕易獲得。
只有一種可能,這些掌控財富的人投誠。
但是這也透露了一個資訊。
眼前這些人或許會投誠,但是現在他們還沒有投誠,還有爭取的可能,所以才有了陳勝剛剛的話。
財帛利益動人心,陳勝不信,陳景還能拿出比他更大的利益來收買這些人。
陳勝思索間,忽然有人出來。
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出來,說道:“小主人,你是否知道,仲景已經是血元境高手了。”
陳勝抬頭看向此人,此人叫林倫,是負責陳氏藥材方面的管事。
陳氏雖然是公族,靠著田地,也能家財富足,但是這些年聖皇對於世家大族兼併土地,打擊的極為厲害,很多大族都開始轉向商業。
陳氏主要經營的就是藥材生意。
林倫是藥材生意方面的主要負責人,家族的藥地和店鋪很多資源都是此人在掌管,可以說此人是陳氏中說話極為有分量的管事。
林倫首先出來說話是什麼意思?
陳勝此前一直對此人頗為敬重,此時更不敢小看。
“林管事,你從何處得到這個訊息?”
陳勝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林倫眉頭一皺:“小主人不知?”
陳勝看向林倫,似笑非笑,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林倫看了一眼四周的家老管事,鄭重說道。
“家主突然過世,我等心中都很難受。我等兢兢業業十餘年為家族盡心盡力,家主也不曾虧待我們,可以說我們對家主的感情不比你兄弟二人低。”
“而今我們也清楚,小主人找我等前來,無非是想讓我等與你共同抗擊仲景,但是如果小主人知道他是血元境高手卻故意不說,那就是故意要我等送死。這是對我等最大的侮辱,小主人分明是信不過我等,想要我等和仲景兩敗俱傷。雖然我們願意為家族赴死,但是如此死法,我等不甘。”
陳勝正色起身對著林倫一拜。
“先生所言有理,不愧是我陳氏藥材行業的掌舵人,是小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諸位先生見諒。”
陳勝語言誠懇,姿態極低。
林倫笑道:“如此甚好,我知道小主人的擔心,無非是怕,我們這些人投誠仲景,你們兄弟兩人應付不了,可是未免太小看我等了。”
“我等都是家主於危難之中救下的,受家主恩德,享數十年富足生活,免於戰亂之苦,免於貧困之苦,而今已有十餘年,家族蒙難之時,正是我等奮起之時,士為知己者死,無須小主人如此?”
“諸位你們說,我的話是否在理,諸位可願與我一同為家族赴死。”
林倫轉頭掃視四周,看著那些人。
陳勝心中也是激動,父親還是有眼光的,他選的人,關鍵時刻還是有擔當的。
“誰反對?”
陳勝也在觀察著四周,他也想看看,這些人究竟有沒有想要背叛的。
現在有林倫的支援他可謂信心大增,林倫手下有一隊藥材護衛隊,人人都是剛柔武者,護衛隊長還是神力高手。
雖然比血元宗師有所不如,但是也足以鎮壓家族內部反對勢力。
陳勝其實對這些都不在意,他只是想要拖延一些時間,只要給他兩次推演的時間,那麼他自己也能解決陳景的危機。
但是現在的問題,偏偏陳勝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