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您,無論如何都答應您。”
“我只有白浪這一個女兒,所以,我不希望看著白浪陷入到你自己都不清楚的未來之中。”
“您這話的意思是?”公孫勝巖有點沒明白。
“你不懂?”
“請恕勝巖確實不懂。”
“哈哈,你居然不懂,你居然不懂。”白先生苦笑著重複了兩遍,“我的傻浪兒啊,公孫勝巖都不懂,你還天天往他這跑,哈哈哈。”
公孫勝巖愕然地看著白先生,他突然間頓悟,之前的話和男女之間的事情有關係,白浪喜歡上他了。
“白先生,您放心,我對白小姐並無愛慕之意。”公孫勝巖費勁地解釋。
“她不值得你愛?”白先生突然眼睛一瞪。
“不是,不是……”一說到這種事情,公孫勝巖就笨嘴笨舌。
“那白某就謝謝公孫賢侄了。我剛回來事情也多,就不再打擾。”
白先生說完拱手告辭。
前腳離開公孫勝巖的房間,後腳白先生就不做停留地往白浪的房間走去。公孫勝巖居然不懂,他覺得這是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白浪正在屋內畫畫,聽見敲門聲,便請白先生進了屋。
原本父女之間談這種情愛之事,就覺得好像用蒲扇打蚊子,怎麼說也抓不住重點。但是眼前的局勢容不得白先生再多做迂迴,直截了當地就告訴白浪不準再去找公孫勝巖,更不準喜歡上公孫勝巖。白浪雖算不得周雪那般的小家碧玉,至少也是大家閨秀一個,臉面薄得像窗戶紙,如今被白先生道破心思,而且絲毫不加以掩飾,頓時便覺得又羞又急,想反駁又不知道從哪說起,乾脆把門一摔,掛著眼淚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還敢跑!”白先生鬱悶地想,“女大不由爺,周先生也和我一樣頭疼啊。”
普仁當天晚上就騎著快馬回來了,並向白先生彙報說找到了努雄,努雄答應如果一切正常的話,最遲後天就能帶著另一位朋友一起過來。白先生心內一陣喟嘆,這十之八九後天就要請公孫勝巖離開了,可他又是十分的慶幸,如果沒有努雄,大家渾渾噩噩地收留著公孫勝巖,說不定哪天仇家找上門來,後果真是不敢想象,而且公孫勝巖黑暗中並沒看清道人的模樣,天底下這麼多道士,委實是防不勝防。
努雄來得比自己承諾中的更快,這件事情他如此上心的原因,除了白先生是多年的交好之外,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傳言他是聽前一任大巫口述給自己聽的,真假當時也不能判斷,只是閒聊時偶然間的話題。時間過去得太久,如果有經歷過的大能之人,早已飛昇,未能飛昇而又親身經歷過的人,估計全都已經化作了黃土,因此整件事當時看來煙消雲渺,無從查證。再加之隨著時間的流逝,知道傳言的人逐漸僅限於位高權重的那一部分,偶有民間的野史提及,卻早已把真相添油加醋到了十萬八千里,完全不值得去在意了。
如果傳言的真實性被證實,那麼傳言中的復仇,到底是針對五百年後對公孫家下手的人,還是此人所在的幫派,或者要復仇五百年前參與剿殺的修者幫派,甚至整個修者圈子,傳言中沒有提及,更沒有人猜的到。努雄所知道有能人的苗寨,大多都和修者間存在各種來往,一旦被牽連,只會比五百年前鬧得更大。
未知才最可怕。
但是這個人又殺不得,雖然殘魂已經不在,可是留下的這枚種子的力量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有多大,萬一在重擊之下突然進化……五百年前被圍剿的那個人,還處在大能頻出的時代末尾,縱然如此,也動用了修者圈子接近一半的高手,而且到最後還是一個不小心讓他放出了殘魂。如今幫派雜蕪相互傾軋,道教又大多“不得其人不傳”,導致很多密室珍藏早已湮滅,能人高手早已不比當年。這個“蘇公子”好巧不巧又是白先生的座上賓,光這一條,如果蘇公子死了,白先生難免不怪罪到自己,這幾十年的交情就雞飛蛋打了。
所以只能先和白先生溝通好,拜託這位蘇公子坐著不動,面帶微笑地脫掉上衣,再心甘情願地讓努雄的朋友曹定仔細給他做個身體檢查,後續該怎麼辦,就看曹定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