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深時節,萬籟俱靜,不知哪裡飛來的鳥兒,在窗子邊嘰嘰喳喳興奮的叫個不停。
堇陽閉著眼睛聽著,只覺得處處盡是春暖花兒開,身上的痛苦已消失無蹤,這長長的酣睡過後,而今初醒,仿若新生。
她想著,大概自己已經駕鶴西去了,也好,這世間再無煩惱。
她輕鬆的微笑了一下。
“在笑什麼?”一個虛弱而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聽聲音像若華。
堇陽想起活著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鳥兒啼鳴的清晨,她朦朧睡眼醒來,旁邊躺著的是赤身**的若華,紅帳纏綿,如今想起,似已度經年,卻依舊有朵朵緋雲沾染臉頰。
這時,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覆上堇陽的額頭。
“還好,還以為你發燒了呢。”若華幽幽的說道。
堇陽這才發覺自己好像還活著,她猛的睜開眼睛,若華正裹著紗布,側著身子在他旁邊,此時正溫柔的看著她。
“若華?”堇陽輕喚了一聲。
若華的面色和唇角都很蒼白,額頭上還有細細的汗珠,他努力的衝著堇陽微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沒事了,真好。”
堇陽看著面色蒼白的若華,又看到他的身上纏著厚厚紗布,於是支撐著起身:“若……若華,你怎麼了。啊——”
堇陽她剛一支撐著身子想要起來,便一下子栽倒了下去。
若華伸出一條手臂,用力撐了堇陽一下,以至於她倒在床上的時候,力道沒有那麼大。
“我怎麼……”她覺得自己的後背像是裂開一般,絲絲拉拉的疼痛感傳遍了全身,若不是若華的支撐,自己怕是要疼死了。她咧著嘴,慢慢的躺好,歪過頭,卻看到纏在若華胸口的紗布上,殷殷的滲出了片片的殷紅。若華則是因為這一用力,不禁臉上的汗珠更多出了一些,他皺著眉頭,默默的盯著堇陽,似乎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忍受疼痛了。
“你們醒了?”夢仙清脆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夢仙!你快來,快來看看若華怎麼了!”堇陽抱著若華的手,眼睛看著他胸口越滲越多的血,不禁心疼不已,那一刻,她才意識到,她真的還活著,胸口裡的心臟還在熱烈的跳動,它還能愛還能痛。
夢仙白衣袂袂的來到床邊,上前檢視,然後慢慢起身說道:“沒事,只是傷口裂開了,少了條肋骨,還不老實。”
堇陽聽夢仙這樣說,不禁瞪大眼睛,身子一挺,卻又直直的塌在了床上,夢仙輕輕的嘖了一聲,對著堇陽說道:“你也是,一點都不乖,倒也真是一對兒。”
若華苦笑著,似乎身上的疼痛感已經有所緩解,便伸出手給堇陽把身上的被子蓋好。
“夢仙,你告訴我,若華他怎麼了?他這是……他這是受傷了麼?他怎麼受的傷?是誰傷了他?”堇陽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夢仙撇撇嘴,一邊擺弄著手中的藥瓶,一邊對堇陽說道:“你這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你想我先回答哪個呢?”
若華在一旁溫柔的牽了牽堇陽,他輕聲喚了一聲:“堇陽。”
“夢仙,你快告訴我!不然……”堇陽看著虛弱的若華追問道。
夢仙停下手中的活計說道:“不然怎樣?殺了我不成?那也得有那個力氣才行,這藥我放在你們枕邊了,晚一點的時候我過來給你們換藥,眼下仙人谷中沒有女子,你身上的傷怕是也要我來換,你若是想早些好,我勸你還是少動些。”
“夢仙,我在問你!你別走啊!”
“問我?!有設麼可問的,不過是這傻小子給了你一條肋骨,還惹了一屁股的麻煩事,一群人替你送了命罷了,還有什麼問的,哼!”夢仙說著說著,似乎有些生氣,幽幽的飄出了門外,反手將門帶上便離開了。
她聽到夢仙這樣說,眼淚一下子便從眼睛裡漏了出來,她直直的看著若華殷著血的**的胸口,慢慢的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胸口,哽咽的說道:“若華,對不起。”
若華輕輕的握起她的手,溫柔著神色調笑著說道:“沒事,用它換了一條命,我們賺著呢!”
“若華,對不起……”堇陽嚶嚶的抽泣著,又輕輕喚了一聲若華。
若華溫柔的一把將堇陽攬入自己的臂彎中,溫熱的語氣在堇陽的耳邊,癢癢的響起:“這下,你逃不掉了。”
氣氛一下子又變得曖昧起來,堇陽躺在他溫暖的臂彎裡,空氣中都是淡淡的梨花混著竹香的味道,那是他的味道,她聞不夠的味道。
“你,好傻。”
“不傻,堇陽,你可願意嫁與我?”若華溫柔的抱著堇陽。
堇陽微笑著,仰頭看著若華,她目光灼灼,眼裡墜著星辰,他溫柔眉目,眼裡只有堇陽。
“我願意。”
“旁人結髮,我們結骨,此生,我鄫若華,定許給你世上最好的一個家。”若華溫柔的說著,蒼白的唇輕輕的印了一個吻在她的眉間,然後沉沉的睡去。
窗外日暮靄靄,那成雙鳥兒,互銜唇舌,濃霧重封,林間寂靜,眷侶相依,無雙美景。
“你說什麼?那下賤坯子居然安然無恙的回了司徒府?大膽!把那侍衛給我砍了!”青禾公主一邊在頭上掛著厚厚的步搖,一邊冷峻著眼神對旁邊的小侍女命令道。
“諾——”幾個小侍女下的趕忙撲倒在地上,然後慢慢的退了下去。
公主殿外,一個拿著長劍的太監手起劍落,將那日捆了七昭的侍衛立時刺死在了殿門口。
青禾在一旁斜著眼睛冷眼看著,隨即拍案而起,搶過那太監手中的長劍。
她將長劍對著太監的一隻耳朵,輕輕的眯了一下眼睛,一道戾氣裹著仇恨的寒光,從青禾公主的臉上掠過。
電光火石之間,她對著那太監的耳朵,一下子出劍,刺穿了那太監的頭。那太監應聲倒地,立時沒了氣息。
青禾公主嗔笑著,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宮女太監嘩啦啦的跪了一地,都驚恐著低著頭不敢應話。
“真是廢物。本公主說的是將那侍衛砍了,用劍算什麼?既然是砍,自然使用斧子,如此陽奉陰違,當真是個廢物!哼!”青禾公主說著,便輕擺著衣裙跨過地上的血攤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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