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貝貝擔驚受怕,也不想讓其他人不停的安慰自己。
內心萬分焦急,指甲都快要陷入頭皮裡,眼底的神情看不見,但周身一直籠罩這難以遮掩的悲傷和恐懼。
現在是貝貝不在,在貝貝面前她還要堅強,她是一個母親,她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給孩子做榜樣。
「厲靳,快醒過來吧……」
奚明月深吸了口氣,望著牆上的知識壁畫,她衷心的希望事情能變好。
她虔誠的雙手合十,嗓音哽咽帶著誠懇:「上帝啊,祈求您救救我的愛人吧,他是好人,求求救救他吧……」
她以前覺得在醫院裡哭天喊地祈求上帝的人很蠢,但現在她除了把希望寄託在這虛無縹緲的事上,別無他法。
她從一個無神論者現在相信上帝,「厲靳他是好人,好人不應該是悲傷的結局,我求求您了,不要讓他離開我……」
她雙眼通紅,緊張到眼淚不敢流下來,緊皺著眉頭,快要能夾死一隻蚊子。
偏偏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戴維打來電話說收購的公司出了問題,現在把責任推到了on,on現在已經有人來查,身為董事長的她不得不到場,配合調查。
她胡亂的擦擦眼淚,看著沒有熄滅的手術室燈,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眼神變得堅毅,轉身離去。
她有私心的,她不想出面,心想這麼大個集團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收購而影響到?就算不收購又怎樣,反悔又不是不行,幹嘛非得配合調查?既然是清白的,她久不怕他們查!
但是又很快被拉回現實,這是厲靳矜矜業業才奮鬥出來的,成功的背後都是無數個謹小慎微的細節,她要盡全力去保護好厲靳的產業。
人心叵測,如果有人想要加害於on,那麼方法永遠會層出不窮。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奚明月火急火燎的趕到公司,發現警車已經停了好幾輛,還有人不斷的搬檔案和押人,周圍的記者把門口圍得水洩不通。
她才知道,剛才戴維電話裡還說小了,現場更誇張,她轉身戴上了墨鏡,她眼睛紅腫,如果被拍到又是會被大作文章。
她一下車就有眼尖的記者圍過來,說著奚明月到現在為止還聽不熟練的外語,眼神凌厲的盯著她,話筒都要懟到她嘴上了。
奚明月知道現在什麼都不說才是最好的,因為一旦說的多了,他們會給你扣上一個解釋就是掩飾的事實。
奚明月雖然對商戰不瞭解,但是採訪這些她可是太熟了,抬手示意門口的保安過來,但人潮擁擠,奚明月只得踮著腳努力的揮手,不停的說:「請讓一讓。」
「奚董!」米迦勒小跑過來,帶著人把記者攔住,費了一番功夫才進來。
公司大樓內更是一團糟,平時華麗的大廳一片嘈雜,各種擺件都橫七豎八的歪著,彷彿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潦倒景象。
米迦勒邊走邊焦急的說:「現在外面都傳瘋了,說on有不發勾當,還走私,各種扣屎盆子,我跟戴維都要公關不過來了,很多公司也都發起了解約!」
「正常,畢竟誰也不想平白惹上麻煩。」
奚明月恢復到清冷果決的狀態,「聯絡到收購的那家公司的前負責人了嗎?」
「一直在聯絡,但是找不到人。」
「那就對了,自己犯了事好不容易找到了替罪羊,又怎麼會輕易讓我們找到。」
世風日下,人心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