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見面,您就讓別人把他引到北炎世兵營裡去吧。亂世出豪傑,再加上現在北炎世求賢良,憑他一技之長不葬身!」
「他一時恐怕去不成,捱了揍皮開肉綻沒說你什麼事,終於被拖回到自己家,卻遭舅娘狠毒地罵個狗血淋頭。據說還動手動腳,現在正在牢中蹲守,但受到獄卒好幾次」照顧」,恐怕要致殘;殊不知,他要是知道這些事你看而不下手,豈不恨你?」
暮笙慵懶地笑道:「我不在乎討厭不討厭我。不夠強大你也只能做棋子了。棋子的仇恨。你以為執棋者會在乎嗎?」
天已黑,暮笙剛出炎落便來到十九皇子府上,未進府門暮笙覺得氣氛不對勁,大步走進來,沒多遠便聽見北炎世傳來一聲:「千姑娘來這麼長時間,真叫我著急!」.
暮笙望著本應存在宮中的北炎世,這一刻現身於此,微挑眉毛道:「十九殿下似乎故意等著我呢!」
負手站在北炎世的眉眼中多出一絲戾氣:「那千可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暮笙啞然失笑:「十九殿下這句話太離奇了。我只和十九殿下共事過,不在十九殿下之下。還有什麼話要給大家解釋一下呢?」
北炎世慢慢走了進來,逼看暮笙道:「千小姐到了十八府還不改換行頭,真做我者眼盲嗎?」
暮笙兩手環胸前,微昂著頭:「我記著自己說明白了。配合,買賣。和你們配合的人都是王爺。可我卻做買賣。只要有一個人出夠了價,我這把兵器都賣給了什麼人。十九殿下身無分文。難得還是不允許人家買我這玩意兒呢?」
北炎世略微有些恍恍惚惚,因了她這昂首闊步的舉動,也有了這份傲氣、那份熟稔,但不敢肯定,溫怒道:「你們向人推銷這些武器,談何配合?如果北炎狐的武器超過了我,我會用什麼來搶奪呢?」
「「十九皇子如此不自信嗎?
北炎世眼光灼灼地瞪了她一眼:「想讓我相信你行嗎?能看到你真面目嗎?」
暮笙聳聳肩膀:「對不起!如果十九殿下執意要這樣做的話,那就恕我直言!」
暮笙錯把自己的身體往裡放,她必須找到夏君哲才肯讓北炎世忽然說:「你就是她沒錯嗎?」
暮笙當沒聽清,可又不想北炎世猛地一回頭,略帶顫慄地牽了牽她的手:「你是不是她的正邪?儘管才一面之緣。記住了你的神,記住了你的行動。你才是她。你還沒死呢!」
雙手被人牽著,走不開、打不開、暮笙也實在沒有辦法裝出糊塗的樣子,回頭睥睨北炎世:「好呢?不怎樣?」
北炎世的心情很興奮:「要是我相信你的話!」
暮笙帶著幾分異樣地望著他:「北炎世,你大腦燒昏了,對不對?」
聽著她叫著自己的大名,北炎世心裡莫名地感到無比舒服,鬆開拉著她的手便做了個揖:「剛才多冒犯了,忘了千老師多冒犯了!」
明明點到自己身份,但終究還是沒有捅破,暮笙有點搞不懂這個北炎世葫蘆賣啥藥。他對她的愛慕,已經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她對他的愛慕,也已達到了瘋狂的程度。而且北炎世這一刻興奮到不能自己,如果很年深日久在宮中修煉出這種穩沉到極至的脾氣,怕是早就出言不遜了,雖只看到一面,但自己對於此女的傾慕與敬佩已是難以言表,自己曾十分嫉妒那小皇帝,自己分明是個傀儡而已,卻被此女權柄所保護,誰也染不上自己的河山,有多幸?
他還曾經想過,如果他能獲得這樣一個女人的幫助,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並不那麼幸運,因此當她消失後,他並沒有派出別人來奪取,因為即使奪取了他也無法守住,倒不如利用這段時間來鞏固自己,力爭將來能擁有
一個和她平起平坐的地位,可以擁有直視她容貌的資格。
卻不曾想她竟會用這種方式呈現在他眼前,既然不奢求,便會感到意外的反常,全然超乎他的想象,現在能夠得到她的幫助,難道也算是老天爺的垂青嗎?
暮笙慵懶地擺擺手:「好好看!那麼,我馬上就能回去睡覺嗎?」
北炎世潛意識裡想要說出『當然』,卻忽然想到自己竟把她與夏君哲包養起來,瞬間心生萬般不快,自己的身份與夏君哲之間,原本以為最沒辦法,但結果竟真的變成這個樣子,自己竟沒殺死夏君哲,也讓夏君哲自願追隨自己,夏君哲眼裡的感情並不是作假,這兩天自己也讓兩人相依為命,瞬間就像吞下一隻蒼蠅一樣痛苦,到底該怎麼辦呢?
「千小姐跟我走吧。我叫人再收拾件院子,讓你們住下來!」
「千女,我想和你一起住。」
夏君哲笑著說。「那是你的家嗎?」
「不,那不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