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集上前喝到:“孽障,為何要掀起水浪禍害天下百姓?”
巨龍瞪起銅鈴巨眼,聲如洪鐘:“原來是佛門的餘孽,也敢管本王閒事。你們還剩多少本事?不怕告訴你,今日本王呼風喚雨,正是要借水勢東歸入海。你趁早離開,不然,阻了本王大事,休怪我吃了你!”
“主公!不能讓他借水入海,否則化為真龍,又是天下一大禍害!”
看這蛟龍凶神惡煞,莫凌輕喊到:“駁雜畜生,也想化龍,若讓你離開,不知要多少無辜受害!”把袖袍一揚,從內飛出百十道青色劍光。皆是細如絲髮,急如雨電。百道青光,聚成五束,朝蛇頭飛去。
蛟龍見了青光,五口齊張,吐出五道丈許長的青紅火焰,與百道青光一絞。只一觸碰,青紅妖火被破,蛟龍身一轉,噴出烏黑腥水,與這青光戰在一起。在天空激烈碰撞,繞旋轟炸。
不小心幾道劍光一沾黑水,便被黑水欺身上來,似膠如漆,吸走靈性,化作凡俗鐵劍根根跌落。莫凌一陣肉疼,這可是在龍墓收到的最好的寶貝之一,不禁氣叫道:“好個畜生——”忙收回剩下寶劍,稍稍一察,卻也失了數十把。
李玄集趁機緊隨手指一點,自指尖飛出一把五鈷金剛杵,噴射烈火如同流光,這光又渾又厚。絲毫不懼黑水,只照面便層層穿透,嚇得蛟龍一邊後退,一邊拼命噴火噴霧。一時間,霧火亂飛,直炸的雲霧隆隆作響,雨水亂飛。管它如何噴吐,金剛杵依舊不懼,恰好正落在它的頸上,直打得龍頭疼嚎一聲,翻身躲進雲內。
莫凌便道:“這東西為害一方,茶毒過往生靈甚多,不如趁今日,我們一起連手除此巨害。”正說間,忽的黑雲五音齊奏,一會兒,衝出一根八九尺粗、十幾米高的火柱,其烈焰騰騰,黑煙四射,好似數一根菸花火樹,十分駭人。
莫凌正疑惑這樣的奇景,剛把飛劍收回,便見雲霧內,一團綠影再度湧出,霧開雲散,顯露原身,竟是一個九首龍身,腹下千足的怪物。
再仔細一看,這東西更是兇惡恐怖。蛇頭虎鼻,頭頂左右兩側各生一對尖角。獠牙外露,尤其是最大兩根,竟有一人粗細。大嘴張合之際,便噴出綠紅相間的濃霧。自頭以下,背上烏鱗黑光,每片大約數尺。腹部蒼白,卻齊齊排排上千對肢足,每對之間還有無數細小的尖刺,若不看頭,簡直似個大蜈蚣。光是頭部露出雲層,從上到下,就已有七八丈。這樣奇形怪狀的妖物,莫凌兩世下來,也從未見過。
莫凌更加驚悸它的奇異變化,問李玄集道:“這東西怎麼變成這樣?”
“主公!恐怕這孽障知道我們不好對付,剛才激發自己血脈,強行變化,現在已經和剛才不可相比。”
李玄集不敢絲毫怠慢,忙施法術,做金剛伏魔印,唸誦三昧耶真言:“唵!三昧耶薩埵錽。”頭頂湧出層層蓮花雲蓋,結成雲幕隱約九層,光霞籠罩,佈置的密如天羅,一點縫隙都無。
剛佈置完,忽然怪蛟九首齊齊一鳴,聲響如龍,周身煙霧蒸騰,怪嘯狂號。龍頭縱身一躍,徑往那剛佈置成的祥雲寶蓋撲去。最中間那個最為巨大的龍首,更是口噴黑火,直衝而上。
李玄集正收攏氣息,略一分神,差點被它衝破。所幸寶蓋不比尋常,乃佛門密法護身金光,經過多年修煉,已變得厲害非常。李玄集行走世間時,舊日天天用朝霞凝練,更是功候深純。
莫凌見勢不慌,忙運全神,將剩餘百十道劍芒打出去,又連連扔出數枚前朝煉製的霹靂丹。經此一來,祥雲威力陡增。每趁黑蛟撞擊之時,雲幕之中,青色劍芒便來回飛射,緊追妖物頭頂,電閃疾馳。
光層下面,一顆顆霹靂丹化作流星,如星河般閃爍。顆顆撞上黑龍,便烈火噴射爆炸開來。這黑蛟被青針飛射,霹靂丹炸的連連嚎叫,恍若不察,仍是拼命往上撞擊。李玄集雙手掐印,口誦真言,深恐長此相持,壞了護身祥雲,但又不能收回,萬一妖魔走脫,下游的人就在劫難逃:“主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也知道!”莫凌正在猶豫,要不要使用昊天鏡?但是這寶物實在是壓箱底的東西,失傳了幾百年,恐惹人眼紅,實在不宜展露給別人!便將運所有神力,操控寶劍奮力斬殺蛟龍!
黑蛟連撞百下,祥雲仍是半分未動,這怪再次反身入雲。透過雲層,隱約可見黑蛟周身一團血色裹定。頃刻之間,血色回體,便見黑蛟急速脹大,頭顱大如馬車,一邊厲聲怪吼,一邊又翻又滾。將雲霧攪得來回震盪,李玄集抹出慧目一看,見這黑蛟怪頭,兩眼綠光,伸出血盆大口,正朝自己這邊咬來。莫凌大喝一聲:“孽障,敢來送死!莫非真以為我無其他手段收拾你?”便將大手一揮,一道燦爛晶瑩的金針,飛擊出去。
飛至半空,金針一分,化成兩道正面迎擊。
黑蛟本欲變化巨形傷人,忽見兩針迎面飛來,其上氣勢十分宏大,它知道厲害,正欲反身,猛地眼前光芒再分,又是四道,一對正好狠狠砍頷下逆鱗處,另一對打進一首的兩隻眼睛,當下一塊逆鱗被砍成碎片。
黑蛟受傷,不由兇性大發,怪吼一聲,聲震天地。將口一張,一顆淡白晶瑩、皎若明月的珠子,隨著一團五彩豔霞飛出來。初出時才小如拳頭,轉瞬間大如鍋蓋,流光四射,直朝頂上祥雲撞去。
李玄集見黑蛟放出龍珠,大驚失色:“不好!他要以龍珠拼命!”便將手往祥雲一指,那光幕上便放出無量霞光異彩,雲聚霞攏,內生一大若山嶽的九層寶塔,朝下鎮壓而來。
兩者相擊,寶塔其質稍弱,當即被震散。內丹也被震得倒飛數尺,急往蛟口疾回。
就在此時,忽的傳來漫天梵音,一道道金光刺破雲層,南方天空金光一閃,一面紅色缽盂陡然飛出,化作三丈寬大,口內發出萬千道乳白光芒,一瀉而下,早如白虹貫日一般,朝內丹一照。眼看那龍珠頓時被制,如流星卷河被收走。
南方黑雲被金光衝散,一時間萬里無雲。不過一眨眼間,只見那金光飛出一朵蓮臺,一胖乎乎的和尚居蓮臺之上,手持剛才露面的缽盂。
李玄集大喜,忙道:“原來是慧覺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