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場詩會的主辦人都已經下了逐客令,那大家也就沒必要再在這裡多呆了。
女賓先行離開,而在這群女賓隊伍裡的最後卻墜著一個少年。
陸恆看了看左邊的李明玉,又看了看右邊的李麗質,深感頭疼。
出門後,三人停住腳步,站在馬車前。
“那個……咱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啊?”
他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
“你們兩個姑娘家,我就不跟著摻和了吧。”
“正好這邊我還有點事。”
本以為是大姨子想帶著自己未來媳婦兒談談心,講一講姐妹間的體己話,可陸恆萬萬沒想到的是,李麗質回頭瞥了他一眼。
“著急跑什麼呀?”
“既然能在你們倆成婚之前見面,那也算是緣分。”
“正好我家駙馬也在府上,今日休沐沒什麼事,你可以跟玉兒一起過去,聊一聊。”
陸恆目瞪口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
長樂公主李麗質的駙馬爺,那不就是長孫無忌的兒子長孫衝嗎?
臥槽。
前有房玄齡派遣房遺愛送自己來李泰詩會,緊接著又要去見長孫衝……
這不是要把朝中大佬們的愛子,都給一網打盡了?
而且,還正好都是參與書局火災一案的那些大佬!
正在陸恆猶豫之時,魏王府裡衝出來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房遺愛急急忙忙跑出,左右張望了一番,才終於看到了馬車旁邊的陸恆。
不過附近有兩位公主在,饒是他在長安城裡再無法無天,也不敢輕易冒犯,於是只能著急地衝陸恆揮手,示意他趕緊過來說話。
陸恆無奈。
但畢竟是對方將自己帶來的,總不好什麼都不說直接走人。
“怎麼了你,找我有急事嗎?”
他走過去低聲問道:
“是不是魏王被氣死啦?”
房遺愛腦子一懵,他完全沒想到陸恆會問出這樣的話。
遲疑片刻,他才搖了搖頭:
“魏王殿下倒是沒什麼大事,不過我看他臉色估計是氣的不輕,你最近得多加小心才是。”
“雖說我根本不想管你……但你畢竟是被我帶來的,若在回去路上出了什麼差錯,我爹可能會將我打得半死。”
今天陸恆算是在詩會上出夠了風頭。
或許這憨子自己並沒有覺得,可是坐在觀眾席裡的房遺愛已經看到了所有人的表情,尤其是跟陸恆有仇的那幾家少年。
在李泰最開始想針對陸恆的時候,那些少年就已經蠢蠢欲動,只等鄭玄果來當這出頭鳥,他們就會立刻窮追猛打,不把陸恆的臉皮撕爛不罷休。
只是最後這結果不盡如人意罷了。
按理說房遺愛自己也是魏王黨的人,這樣的情況他應該很不想見到才對。
可惜小房同志是個紈絝,但他怎麼說也是房玄齡的二兒子,蠢是蠢了點,但是一些基本素養還是在的。
“今日詩會上的所有人中,我只是與魏王殿下交好而已,其餘的人認識是認識,但並不熟。”
房遺愛猶豫著搖了搖頭,最後還是勸道:
“你要如何報復這些五姓七望的世家子,我管不著,也犯不上來管這個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