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最近又是風雲突變。
本來已經因為市面上資金緊缺而有價無市的貞觀酒,如今大部分使勁想將其賣出去的人,卻突然改了主意,寧願今年冬天日子苦一點也想等到開春再賣。
畢竟,能買得起十五兩一瓶的貞觀酒,他們最差也能在普通人裡算個富戶了,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的揭不開鍋。
先前人心惶惶,大家都想趕緊脫手。
可現在嘛,情況就不一樣了!
京城某處普通民宅內。
劉桂平正小心謹慎地揣著自己那瓶酒,右手拎著一掛肉,不安地站在門口徘徊。
今日便是約定好要上門提親的日子,他身上卻只有幾貫錢,好點的聘禮是一樣都買不起,最多也就只能買一扇羊肉過來了。
可事到如今,再後悔也沒法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冬日的涼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事的,沒事的,一掛羊肉也算不錯,實在不行,就跟岳丈大人好生說說,等來年開春再補上便是……”
經過反覆不斷的自我洗腦,劉桂平終於說服了自己。
咚咚咚三下,他敲響了木門。
顯然未來岳丈家也是對今天早有準備,不一會兒就來開門了。
未來丈母孃陳方氏本是笑著開啟門的,結果抬眼便看見劉桂平手裡光禿禿的一扇肉,臉色當即就變了,有些不大好看。
“桂平啊,我記得媒婆秋收那陣來說親時,還說你家境比較殷實的。上門提親只帶這個,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家?”
陳方氏語氣平和,話裡卻帶著不滿。
還沒等劉桂平如何解釋,她身後就又走出來了一個人。
正是這家的男主人,陳二喜。
陳二喜跟妻子一樣,見到劉桂平現在的裝備之後,眼神就銳利了幾分,但他卻並沒有立即發火,而是將身子讓開了些。
“進來說話吧,在門口說這些,叫鄰里聽見了像什麼樣子?”
劉桂平如蒙大赦,趕緊順著杆子往下爬,跟在陳二喜後頭進了小院。
三人一直都沒說話,直到進屋坐著之後見到了未來媳婦陳芳,劉桂平才嘆了口氣。
躲是躲不過了……
他站起身,衝二老深深一揖道:“岳父岳母,小婿深知今日失禮,沒能三書六聘,還望二位聽小婿解釋一二。”
陳二喜和陳方氏對視一眼。
前者淡淡道:“這聲岳父岳母,我們倆還擔不起。你且解釋吧,說清緣由再談婚事。”
劉桂平從自己懷中摸出了個瓶子,慢慢放在了桌案之上。
這下子,不僅是二老,就連陳芳也驟然瞪大了眼睛。
三人的目光牢牢鎖定在那上頭,挪都挪不開!
如此精緻絕倫的琉璃瓶……只有那一樣了!
之前還很淡定的陳二喜登時驚撥出聲:“這,這是……貞觀酒?!”
劉桂平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