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鄭府。
自從鄭仁泰出事之後,他們家就沒了以往的囂張氣焰,甚至連一些酒局詩會都沒有再去參加。
陛下當初當朝砍了鄭山德的頭,但卻沒有立即弄死鄭仁泰。
這就是一把劍懸在頭頂。
將落未落,最是嚇人!
不過,這件事也對他們鄭家有一點好處。
那就是摻合進來的其他世家,不敢對他們動手!
鄭仁泰之前身為滎陽鄭氏權勢最高的人,除了那些族老,他知道得最多。
他現在還能在牢裡撐著不吐口,那是因為顧及家裡人。
一旦說了……
不僅陛下會動。
恐怕最先動手的,就是其餘的那些世家豪族!
鄭玄果坐在自己父親的書房裡,很慌亂。
他面前依次坐著崔神基、崔修業、王城然等人,這些人跟他一樣,都是五姓七望裡頭的新生代。
沉默半晌後。
崔修業開口問道:
“那個陸恆究竟去哪裡了,諸位可有線索?”
眾人齊齊搖頭。
世家畢竟是人多,在軍營各處也都有家族裡的年輕人。
他們早先就知道陸恆失蹤的訊息。
一查,嘿,連特麼家裡人也一起失蹤了!
陸宅如今只有看門的,以及一些侍女和僕役。
聽說,就連豫章公主都已然不見。
這分明就是跑路了!
鄭玄果沉著臉道:
“那小子狂妄至極,但也知道他鬧出這麼大動靜來,咱們不會放過他。”
“現在的問題是,他手裡究竟有多少證據……”
“陛下一直在對我父親秘密看押和審訊,連探視都不許。”
“可我家的爵位還沒被削。”
“這說明,或許還有迴旋餘地。”
“只要能將陸恆逮住,套出他拿到了多少往來書信,又拿到了多少證據,咱們就還有辦法。”
所有人面面相覷。
他們之所以還願意過來見鄭玄果,不是因為多重視這一家。
家主鄭仁泰都已經被緝拿入獄,但凡李世民還在位,滎陽鄭氏多半是起不來了。
主要是,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可能獨善其身。
現在首要問題,是得齊心協力先把陸恆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