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藺神色陰沉,原本維持謙遜笑容的臉,徹底沒了笑意。
“那也總比諸位叔伯半截身子入土的強,有時間說這些,不如多想想怎麼養生吧。”
遲家的長輩們被遲藺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遲藺不再看他們,而是轉身對一旁的傭人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麼,讓司機準備好,把這些叔伯送回去。”
傭人得到命令,恭敬走向那些人,頷首道,“各位請。”
眾人冷哼一聲被請了出去,一個個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人走後,遲三叔冷笑,起身指著門口的方向譏諷,“這些人老了,就越發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遲藺走上前去扶著遲三叔道,“爸,您消消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遲三叔被遲藺扶著往屋裡走,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那些人的不是。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許是年紀大了越來越嗜睡,睡得多還總覺得脾氣按不住,年輕時候的那點暴脾氣,現在越發顯露。
回到屋裡後,遲藺讓遲三叔坐在椅子上休息,張嫂見狀,趕緊端了一杯水過來。
遲藺給了張嫂一個眼神,張嫂默默點了點頭,趁著遲三叔不注意,悄悄下了些粉末。
沒過多久,藥力開始發作,遲三叔只覺得一陣睏意襲來,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
“怎麼這麼困。”
遲三叔困得不行,說完一頭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遲藺看著遲三叔昏睡過去,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給了張嫂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張嫂小心翼翼跟在遲藺身後,垂下眼睛不敢看遲藺,兩個人悄悄離開了臥室。
路過花園時,遲藺突然感覺一道視線緊盯自己,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就像有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冰冷而又犀利。
他停下腳步,警惕向四周看著,可是花園裡靜悄悄的,除了花草樹木在微風中的搖曳聲,並沒有什麼異常。
剛剛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彷彿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遲藺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壓低聲音對張嫂道,“最近讓安保多安排些人手巡邏,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張嫂垂眸點了點頭。
另一邊,遲溫衍快速離開,回到那些新員工後面,剛才他以上衛生間為由離開了一會。
“回來了?”那新來的人說道。
遲溫衍點頭,拿過剪刀,給那些花花草草收收尾,現在已經是黑天了,憑著那盞院子大燈,勉強能看到花草輪廓。
這工作量也沒什麼,他離開一會也不會起疑,依舊能很快完成,只是那新來的員工眼神總是瞟來瞟去,不知在看著什麼。
晚上十點,結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