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讓人看著他,不讓遲明偉出門。
遲二叔胸腔裡不斷翻滾,冷哼了一聲,猛地起身下床。
趿拉著拖鞋就朝著遲明偉的病房大步走去,彷彿要把地板都踏出個坑來。
一到遲明偉病房門口,遲二叔伸手用力推開房門,砰的一聲,門撞到牆上又彈了回來,他也不管不顧,徑直朝著病床走去。就見被子鼓鼓囊囊的,遲二叔只當遲明偉還在矇頭大睡,氣不打一處來,站在床邊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整天就知道睡,被廢了又怎麼樣,被廢了還不知道努力,還在這裡偷懶,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才甘心?”
罵了一陣,遲二叔覺得還不解氣,伸手一把掀開被子,可當看到被子下面空空如也的時候,頓時就慌了神。
臉上表情瞬間凝固瞬間變得蒼白,“人呢?這小子跑哪兒去了?快找!”
遲二叔和保鏢在病房裡四處檢視,床底下、櫃子裡,甚至連窗戶邊都看了個遍,可是哪裡都沒有遲明偉的影子。
“這小子又跑去哪了!這臭小子就是不讓人省心!”遲二叔急得在病房裡來回踱步,“快去給我找明偉,要是找不到他,你們都別想好過!”
這一找,就是好幾天,遲二叔耐心在一天天尋找中被消磨殆盡,精氣神全無,一下蒼老了十幾歲。 芭蕉
與此同時,季晚那邊也在尋找遲溫衍的訊息。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始終杳無音信。
季晚現在都條件反射,每天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尋找遲溫衍的身影。
可目光所及之處,沒有她想的人,漸漸的她情緒開始變得時好時壞。
有時候提不起任何精力,好像精氣神被抽乾了,有時候又覺得還有希望整個人興奮的不行。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情緒總是在崩潰失控的邊緣。
艾蘭則一直默默地陪在季晚身邊,適當心理疏導。
今日的夜如往常一樣,月光如紗,灑在病房的每個角落。
季晚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只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煩悶籠罩自己。
她目光有些空洞,在房間裡四處遊離,最後落在了桌上季霖落下的煙盒上。
猶豫了片刻,她伸手拿過煙盒,抽出了一根菸。
艾蘭就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猶豫片刻沒有阻攔。
季晚點燃了煙,輕輕吸了一口,煙霧緩緩升起,在她面前散開,像是她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過了一會兒,季晚的嘴唇止不住顫抖,掐滅了煙扔在地上。
微微側身回眸道“進來吧。”
艾蘭進來,走過去拍拍季晚的消瘦的背。
“我懂你的感覺,想哭就哭出來。”
季晚忍不住哽咽起來,“艾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覺得情緒特別不對勁,整個人提不起精神,做什麼都覺得很無力。”
季晚往日的堅強在這一刻彷彿被揉碎了。
艾蘭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靜靜地走過去,坐在季晚身邊,輕輕地抱住了她。
這個擁抱沒有太多刻意的安慰,只是一種陪伴。
季晚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又倔強地不肯落下。
過了好一會兒,季晚輕輕推開艾蘭,用手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艾蘭,我這身體有沒有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