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還要他自己收拾床鋪?這是在師門,又不是太子府,更不是東宮。
他謝錦宴從前是沒有自己收拾過?現下卻是擺起架子來了?
還說什麼看不慣蕭師兄叫她幫忙洗衣裳,他這般理直氣壯使喚又有何區別?
因著方才謝錦宴與曲姍姍嬉笑,又說自己去矯情,青蕪心中本就很煩躁了。
此刻見他拿喬拿樣的,霎時就怒了。
她驟然回身,狠狠一把將貼在身側的男人推開,冷聲道,“七師弟,這裡是師門,不是太子府,更不是東宮,師門的規矩是自己的事自己做。”
許是因為情緒翻湧,俞青蕪本就泛紅的眼眶一時更紅了些,眼底的怒氣也只增不減,全然沒有了往日在太子府的溫婉和善,一夕之間,彷彿是換了個人。
不過,這或許,才是本來的她吧。
到底在太子府時,她總還是規矩了些,規矩得將自己束手束腳了。
謝錦宴覺得自己有些犯賤,見著俞青蕪這般惱火,他非但不覺生氣,反而生了幾分樂趣。
“所以,愛妃的意思是,不願意伺候孤?”
他揚了揚唇,再度向她湊近,猝不及防的,一把將人摟進懷中,更刻意的咬重了“愛妃”二字。
果然,聽到這兩個字,懷中的女人徹底被觸怒了。
她眉頭緊皺,纖細的手指用力想要掰開他搭在她肩頭的大手。
可她是那樣的柔弱,柔弱得好似沒有骨頭一般,一推就倒,此刻他不肯讓著她,她自然是落了下風,掰了半天,非但沒有將他的手掰開,反而因為失衡,整個人都倒進了他懷裡。
“你鬆開我!”多種情緒湧上,俞青蕪有些崩潰了。
她紅了雙眼,用力又在謝錦宴懷中掙了掙,帶著細微的哭腔喊他,“謝錦宴你鬆手,這裡是在師門,你這樣不合規矩。”
呵呵,這女人,這會兒知道同他講規矩了,先前不認他這夫君的時候怎麼半點不知道什麼是規矩?
垂眸凝著懷中的女子,謝錦宴手更重了些,將她死死桎梏在懷中,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低聲道,“原來愛妃還知道規矩?按照規矩,你該喚我什麼?孤若沒有記錯,師門裡若成婚的男女,便不該以為師姐弟或師兄妹相互稱呼了吧?”
“告訴孤,你該喚我什麼?”
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抬起女人的下巴,逼迫著她與他對視。
聞言,俞青蕪沒答話,只緊咬著唇,一雙水眸冷冷看著他,眼底裡水色蔓延,隱隱之間,還透露出幾分委屈。
她倒還委屈了?
明明是她不承認他這個夫君在先,現下怎的還一副他欺負了她的模樣?
謝錦宴腹中才彌散不久的不快又湧了上來,捏住女人下頜的手微微用力,聲音也更冷厲了些,逼迫的語氣又問了一遍道,“阿蕪,你該叫我什麼?”
謝錦宴的手勁兒很大,縱然他其實沒有怎麼用力,卻已經讓俞青蕪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