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竟然跟王朝賦說起前世在邊境的事情來。
還好,她和王朝賦都沒有提“前生”“邊境”之類的,只是說了以前……可,她差一點兒,就將“建軍大將軍”給說出來。
就算王慕詞不知道“建軍大將軍”是誰,也不行啊!
她竟然忘了居安思危,以為只要能讓老太太喜歡,她和王朝賦的事情,就算成了,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卻忘記了,最危險的人,並非是那個一心想讓她嫁給王黎詩的王夫人,而是剛剛就在她和王朝賦對面的王慕詞!
王朝賦也管不了有沒有人看著,拉著薛容去洗了手,又仔細檢查著傷口。
還好只是切破點兒皮,並沒有傷到骨頭。
“姑娘,怎麼了?”半夏這時候也跑了過來。
“大表姐,你沒事兒吧?”王夕歌也問。
薛芸也過來了,滿臉擔心地看著薛容。
薛容對幾個人安慰地笑了笑。
“沒事兒,你們去玩兒吧。”
半夏看了看正在給姑娘包手指的三表公子,想了想,退了幾步。
她們姑娘有人關心呢,其實……也不錯。
王朝賦正給薛容著手,就聽到有腳步聲,從屋子裡面慢慢地向外。
王朝賦的眉心動了動,手上卻沒停下來,而是依然垂著眼睛,十分小心地,給薛容將手指包好。
丫頭掀開簾子,王夫人就在滿院子的煙火氣和穿梭的丫頭們中間,先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叢羅漢松前,正相對而立的王朝賦和薛容,不僅暗暗咬牙。
這兩個人也太不像樣了,滿院子的人,他們就不能收斂著些嗎?
李夫人也順著王夫人的目光望去,心跟著跳了跳。
薛容臉色有點兒白,垂眸站在那兒,而她那個傻兒子,正故作輕鬆地笑著,眼底,卻掩飾不住關切之情。
喬夫人第一個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兒子,見王慕詞一手拿著刀,一手按著肉,覺得有點兒好笑,只是這孩子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一個地方,連她們出來了都沒發現。
喬夫人順著王慕詞的視線望去,方才看到了王朝賦和薛容。
薛容這個時候已經將受傷的手放下,正笑著跟王朝賦說什麼。
喬夫人掃了一眼,並未放在心上。
陸夫人倒是先看了看院子裡忙碌的丫頭,又看了看正在認真和王黎詩一起編花籃的王夕歌,方才注意到王朝賦和薛容。
老太太那麼說過了,現在的情形又這麼明顯,她要是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不由得想起自己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會心地一笑。
薛容這時候也感覺到了什麼,連忙轉頭去看,見是幾位太太出來了,且除了喬夫人,正都看著這邊,不由得心裡一緊,深吸了口氣,方才露出個得體的笑,對那邊服了服。
王朝賦好像這才看到幾位太太,輕輕扯起嘴角,微微一笑,那笑容並不森冷,卻帶著幾分堅定和不容置疑。
李夫人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若真的沒辦法,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