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駒正在把脈,他心領神會的令僕役放下箱子,旋即便站在旁邊耐心等待。
與此同時,吳駒眉頭緊蹙。
老內史這確實不算病。
而是隨著衰老,引起機能的退化。
他的身體現在就如同一座到處漏洞的房子,數年的操勞更是加重了這一過程,如同烈日和暴雨,一步步摧殘這座房子,讓它的漏洞越來越大。
這種狀況已經不可逆轉了,只能慢慢調養。
在吳駒把脈的過程中,一旁的李騰親眼目睹著吳駒的眉頭漸漸皺起,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終於,吳駒鬆開了老內史的手腕。
“吳卿,如何?”李騰連忙問道。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吳駒反問。
“當然是真話。”老內史笑道。
“如果放任如此,只有兩年光陰。”吳駒乾脆的豎起兩根手指頭。
唰!
老內史和李騰一下子沉默了。
顯然,這個結果給他倆的心理落差太大了。
想過差強人意,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步田地。
只能再活兩年?
老內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但從未去看過醫者,大概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只要我不看病,就約等於沒有病。
卻未曾想,身體已經差到了這種程度。
“有什麼方法治癒嗎?”李騰急忙問道。
“只能慢慢調養。”吳駒說。
“如果用我的藥方調養,可以活五年。”
“如果辭去官職,減少操勞,少說能活十年。”
李騰聞言,看向老內史,顯然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老內史似乎在沉思什麼,而後搖了搖頭。
這是不想辭官的意思咯?
“內史已為秦國殫精竭慮數十年,功勞、威望都已傍身,女兒也已成婚,女婿擔當中尉的高職,按說大可告老辭官,縱享天倫之樂啊。”吳駒頗有些不解。
“正是因為吾已執掌咸陽城數十年,對這裡的一磚一瓦都再熟悉不過,辭官固然可以,吾也不止一次動過這樣的念頭,只是不捨,也不放心由別人來做這個位置。”老內史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