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呂凝把了第十三次脈。
說實話,陳仲非常懷疑這兩針的真實性,但事實就是擺在了自己面前。
他長出一口氣,站起來拱手一揖:“呂相,事情危急,恕我冒昧,但這位小友可不能殺。”
“哦?何故?”呂不韋問。
“七國之內,若是真有人能治癒令愛,那必然是眼前這位小友。”陳仲看向吳駒,目光灼灼。
眾人齊刷刷的望向吳駒。
這貨見眾人看過來,默默停止了大喘氣和擦汗的動作。
“各位,請再看看這兩針吧。”
陳仲指了指紮在呂凝手腕的兩根銀針。
七國醫者不解的看過去。
“這……”
適才危急並未有人看出這兩針的玄妙,此時細看發現別有洞天。
七國醫者完美的將陳仲剛才的神情變化再次演繹了一遍,即從憤怒到疑惑再到震驚。
數十上百個人整齊劃一,那場面別提多精彩了!
“這兩針所在穴位絕非醫書統計的720處之二,莫非……是呂相之女與生俱來的異穴?”
“猶記得我師傅在世時,告訴我人體穴位遠不止720之數,而是因人而異,有人憑空多出幾個穴位,甚至有人的720處穴位都是錯亂的,吾浸此道半生未能得見,今日一觀死而無憾!”
“奇!這兩針真是奇!”
許多此道大拿不由得皺起眉頭,有的自言自語,有的感慨萬千,但無一例外都看得心癢癢。
當然,也僅限於對針灸有研究者,畢竟術業有專攻,不少人依舊一頭霧水,不明覺厲。
“興許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足為奇。”一個鷹鉤鼻出言譏諷。
房裡嘈雜,但恰好那一瞬莫名靜了一會,鷹鉤鼻這句話被七國醫者聽得一清二楚。
吳駒一翻白眼,正要開口反駁,卻見陳仲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這兩個異穴靠近勞宮穴,卻又隱而不顯,提前察覺並且能在剛才那種情況將兩針扎的不偏不倚,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你碰一個給我看看?”陳仲吹鬍子瞪眼。
唰!
房間裡瞬間靜下來。
鷹鉤鼻頗覺尷尬,陳仲也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二人默而不語。
吳駒一愕,心道這陳仲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但這都不重要。
吳駒來到呂不韋身邊,頗有風度的拱手一揖:
“草民吳駒,見過呂相,適才冒犯了。”
呂不韋雖然不懂醫術,卻也將眾醫者的議論聽了個七七八八,當即氣消了大半。
“何須出此下策呢?”呂不韋凝視著吳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