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儋連忙又拉住趙禹的手臂:“叔父,你要幫我啊!”
趙禹不說話,掙脫他的手,站起身走開了。
一旁和趙禹一起來的趙國大臣趙千問道:“兄長,該怎麼辦?”
趙禹沉著臉,說:“長安君為趙國犧牲良多,昔日去齊國做過質子,但今日他怕是要再為趙國犧牲了。”
言下之意,趙儋這回要付出代價。
趙國和林胡相比,確實是趙國佔盡上方,但如今以趙國的情況也不宜輕啟戰端,如果將和林胡開戰,與一個公子之子的存亡相比,那趙儋還是死得其所比較好。
畢竟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當然,若說死,那也未必,保住其性命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趙千皺眉問:“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世間安得兩全法啊……”趙禹嘆氣:“但怎樣處理,也不能我來下決定,否則長安君必然記恨我,我會盡量拖延時間,看邯鄲想要如何處理這事。”
他向赫哈蹋走去。
與此同時,赫哈蹋那邊,幾個將軍正在慫恿赫哈蹋:“大王,七國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林胡人可以被打敗,但不能被侮辱,我們不如召集大軍,重整旗鼓,攻打趙國!以解今日之辱!”
赫哈蹋心情差到了極致,但理智尚存,他對阮汝婷無情分,畢竟認識也不到一個月,今日之事無非是讓他惱怒罷了。
聽聞此話,刻意放高了聲音:“好,眾卿說的是,傳我命令,明日召集各部落議事!”
“林胡王不可!”
趙禹聽聞後連忙勸阻道:“大戰一啟,於趙、於林胡都難免勞民傷財,屆時生靈塗炭,兩敗俱傷,殊為不智,還望林胡王三思!”
赫哈蹋冷笑:“你說的好聽,那你打算給我怎樣交代?算了,你也不必說了,我先殺了這廝再說!”
說著便拔出了身旁侍衛的短劍。
趙禹心中一緊:“林胡王,可否給我趙國一個面子,趙儋是長安君的兒子,長安君不過這一個兒子,若殺他便是絕了長安君的血脈啊!”
“不殺也行,把他閹了。”赫哈蹋略微思考了一下,擺手說道。
趙禹無奈,那不還是絕了長安君的血脈,他連忙又好言勸說。
赫哈蹋大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待怎樣?莫不是來戲耍我?”
趙禹嘆氣,也知道赫哈蹋這屬於三分怒氣七分虛張聲勢,戰端啟與否,關鍵不在一女人身上,所求不過利益罷了。
“先前我與林胡王商討的事情的報酬中,有一萬人的過冬口糧,趙國願意無償提供,只求林胡王留他一命,並依舊保持趙胡友誼,不啟戰端。”趙禹說。
赫哈蹋沉思:“還要加上互市的優惠。”
“那就不是我能做決定的了。”趙禹說,一萬人的過冬口糧大不了讓長安君自己湊,互市卻必須要趙王點頭。
“那怕是不太夠。”赫哈蹋說。
趙禹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林胡王請殺了他吧!”
赫哈蹋一噎:“互市優惠可以再議,但他也不是一萬人的口糧能保下的。”
“那請林胡王先留他一命,之後趙國會來人再議此事,期間他會留在林胡族內,倘若我趙國毀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趙禹說。
“可以。”赫哈蹋答應了下來。
趙禹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