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不過不是寫字的紙,要更加柔軟,用來擦手,或者如廁之後使用是不錯的選擇,我從秦國帶來的。”吳駒說。
高漸離拿了一張摩挲著,連連頷首:“秦國如今真是蒸蒸日上,日新月異,這也是吳駒發明的?”
“正是。”
吳駒說:“酒喝的差不多了,不如請高兄奏樂一曲如何?”
“正有此意!”高漸離一下子眉飛色舞起來,取出盒中築,放在桌案上。
深呼一口氣,高漸離拿起竹尺,面朝易水,奏起樂聲。
築的聲色悲亢激越,但如此良辰美景,與好友把酒言歡之時,高漸離顯然也不想奏一曲悲歌掃興,所以樂聲悠揚,與“水”的主題相和。
前半段彷彿細水長流,有上善若水之柔。
中間轉渾然厚重,有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胸襟。
後半段轉而慨然,有巨浪拍岸,百川匯入大海的氣勢。
一曲終了!
閉眸欣賞的吳駒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滿是讚賞。
適才他全身心沉浸在其中,饒以他那三腳貓的音樂鑑賞水平,都能窺出一二奧妙,當然,奧妙是其次的,主要是意境,只是聽曲子,卻像是身臨其境一般,當世僅見!
“啪啪啪!”
吳駒鼓掌:“好曲!妙!太妙了!”
“諸葛兄謬讚了。”高漸離哈哈大笑。
“好曲便配好詩,高兄為易水作曲,我也為水作詩。”
吳駒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緩緩吟道:“百川東到海!”
高漸離眼睛一亮。
“何時復西歸?”
高漸離體悟其中真意,想起孔子所言“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他適才在曲子中也表露過相同的意義。
只聽吳駒繼續吟道:
“少壯不努力。”
“老大徒傷悲!”
“好詩!好詩啊!”高漸離從椅子上跳起來,拍手叫絕。
吳駒同樣謙虛幾句。
現在的吳駒已經不是之前的吳駒了,臉皮厚了,以前抄詩還要默唸幾句抱歉蘇大佬、抱歉李謫仙,而如今債多不愁,抄的多了,再抄起來臉不紅心不跳了。
高漸離細細體悟著這首詩,深深覺得其用詞、格律、意境都是一絕,來日或成為傳世名篇也並非不可。
不愧是吳駒的粉絲啊!瞧人家這作詩功底!
“未曾想還是低估了諸葛兄的文采,今日奏曲作詩,何其妙哉!人生逢一知音,何其難得,當浮一大白!”高漸離激動的紅光滿面,舉杯說道。
“說得好,乾杯!”